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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能解决问题,还是能让时光倒流?”
玄澈冷冷地说,玄浩不自觉地跟着摇头。
“那你哭什么!”玄澈说完轻叹一声,将玄浩揽在怀中,为他擦去眼角的泪珠,柔声道,“发生这种事没人会高兴,可是难过又能如何?浩,想清楚你此刻想要的是什么,你现在所做的又能让你得到什么?”
玄浩埋首于哥哥的衣襟中:“可是我四哥你,你什么都没做”
玄澈抚摸着玄浩的背部让他安定情绪,目光却落在不可知的远方。
“相信四哥好不好?你这样,四哥也很难过”
日子还是这么过下去,太子和二皇子之间相敬如“冰”,朝廷里两党之间平静的匪夷所思。
这时传来南雄单掠城的消息。
雄单作为草原部落有着一种游牧民族特有的杀掠天性,逢春夏就会骚扰边境城市。二十年前郑志铎率两万兵民挡住雄单的侵略,又反守为攻,一把燎原大火烧了雄单最优良的草场,最后集结兵力深入草原将雄单大军杀的片甲不留,雄单从此一蹶不振,闻郑军之名而丧胆,郑志铎也因此被封为“燎原大将军”。
慑于燎原将军的威名,同时也因为内部的权力争夺,雄单安分了好些日子。但五年前雄单三王子萨朗耶在消失两个月后重返草原,并一举夺得汗位,杀了大哥夫都。但二王子果多礼侥幸不死,率领残部西迁,雄单就此分裂成以萨朗耶为汗的北雄单和以果多礼为汗的南雄单。
北雄单占据前世所说的大小兴安岭—东北平原一带,生存环境较优良,又因和大淼通商往来,故而民生恢复较快。
但南雄单就不同,根据萨朗耶和玄澈的攻守同盟协定,大淼对南雄单形成了封锁政策,后有北雄单,前有大淼,南雄单的日子过得惨兮兮的,这几年竟打起战争的主意。
再说今年郑志铎回京述职,留其独子郑关守备。本来忌惮燎原大将军的南雄单立刻坐不住了前来掠城。郑关虽从小受郑志铎教育,文武双全,但终究年轻人还是太冲动了,中了南雄单的诱敌之计,致使两万大军全军覆没,他也战死沙场。同时南雄单一路突进杀到西北边关最后一道屏障——斜阳城下。
独子的死让郑氏夫妇悲痛欲绝。只是一天,郑志铎便如同老了十岁,不到五十岁的人却两鬓斑白,形容憔悴,郑夫人更是一病不起。
玄澈想起那个笑起来灿如明日的青年,记得那日游船之上,青年迎风而立、展臂欲飞之态,一字一言犹在耳边——
“我要做大将军,像我父亲一样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
“虽千万人,吾往矣!”
“殿下会成为一个好皇帝。”
“‘一将功成万骨枯’——殿下会这么想,就一定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穷兵黩武了。”
“没关系,殿下等我,等我成为和父亲一样的大将军的时候,我会用最小的代价为殿下拿下成国!”
“殿下应该多笑笑,殿下笑起来很好看”
“可是我不喜欢好看,我希望能像父亲那样英武。”
多可爱的人,如今也只能埋入黄土之中,朝廷中难得的天真烂漫也只能随风而去。
想到这里,玄澈黯然失神。
大殿之上,众大臣低头不语,只因皇帝问了一句:“谁愿带兵抗敌?”
皇帝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去,每个人都低垂着头。
死寂之中一个人站出来。
“我愿。”
毫无起伏的语调,清冷的声音,漠然的语气——太子!
玄澈直视宝座上的帝王,似乎没有看到后者铁青的脸。
“你、你去?”玄沐羽第一次在大殿上失态,他拍案而起,“朕不准!”
“为何?”玄澈毫不示弱。
玄沐羽气结:“你是太子!”
“对,我是太子,所以我更不能退缩!”玄澈说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震慑着群臣的心,“我吃百姓种的粮食,穿百姓织的衣物,百姓遭受灾难的时候我却躲在百姓用血汗修建的宫殿里,我情何以堪!请父皇准许儿臣为国效力、为民除害!”
玄澈跪在殿前,膝盖重重地砸在地面上,也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父子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玄沐羽又急又气,玄澈毫不动摇。
最后玄沐羽还是妥协了。
水德186年,太子北征。
这时候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十三岁的半大孩子能做到什么程度,大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