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页)
年青人,细长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模样清秀而文雅。他叼着一支大雪茄,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十指灵活地在桌上洗牌码牌。两个挂着盒子枪的警察站在他的身后。
海爷站在人圈外面看了一个小时,随后无声地离开了赌场。他在坐车回去的路上说:“林老板,你输了多少我不管,不过你也看到了,他很狂,下的是五比一的注。我只为你赌一把,所以,该下多大的注你应该知道,请你在明天上午准备好赌本。咱们明天上午见。”他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停车,我在这里下。”
林秋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象是抓着他的财富。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海爷拨开他的手,一字一顿地说:“林老板,明天上午,请筹好款子,我包你赢。”他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下长长的石阶,回到他的渔船上去了。
其实他一进赌场就看出来了,上海佬的招数并不多,却玩得极精。手底下作弊,一是洗牌码牌,一是掷骰子。洗牌码牌作弊,一般人不敢。让对方或让旁人看出来,那是肯定要倒血霉的。象他这么大的注,有十条命也得死。他却码得叫人一丝也看不出来。掷骰子海爷估计他是十掷九准。海爷自己只有五六成的把握。凭这两招,上海佬每副牌里不是天牌就是地牌,赢牌是稳的。海爷只能在这上面动点子。
海爷回到船上后,连夜做了一张假牌。凭记忆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假牌,是他的绝招之一。
这天夜里,林秋野通宵未眠。他在银行里抵押他所剩下的全部家产,拿出了所有的珠宝古玩,连太太的陪嫁也全部押了出去。但这些仍然相距甚远。他又奔波了一夜,四处借款,仅从商会会长那里,就借了九十根金条。事后,商会会长吓了一跳,说如果知道他是用来做赌资,就连一根金条也不会借给他,
第二天上午,林秋野和海爷在酒店门口碰了面。由于赌资的数额太大,由酒店老板写了一张收据作筹码。
海爷晃晃悠悠地走到牌桌旁,站在几个人的身后观望,看上去就象一个走错了门的乡下人傻乎乎地看耍把戏。有人输光了钱,脸色惨白地从桌旁站起来。海爷便连声叫着“我来,我来,”推开前面的人走上去,一屁股在牌桌旁坐了下来。
上海佬抬起眼睛打量这个新来的对手。隔着薄薄的镜片,那目光冷森森地由浅入深,想从这个粗黑的汉子身上剖解出路数和底蕴来。他淡淡地笑着说:“侬想必是带了些钞票来吧?”
海爷从口袋里掏出收据,双手捧了过去,“你瞅瞅这个,跟乡亲们凑了一点,来这里跟你先生玩一玩。”
上海佬接过来看了一眼,脸上便有了一些变化。站在他身旁的人则瞪大了眼睛。赌场里的气氛有了一些改变,在平静之中生出隐约的火辣。
上海佬双手抱了抱拳,说:“失敬了,不知老弟是怎么个玩法?”
“随你先生了,也不想多耽搁你先生的工夫,不管赢不赢,只玩一把,如何?”
“好,这样很痛快。输赢在天,死活也在天。输赢死活都要一个痛快。”
这时,海爷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林秋野站在远处的窗户旁边,脸色青白,全身挺得笔直,便知道他此时心重似铁。心里倒很钦佩他这时候还能挺得住这股劲。
当下定了上海佬做庄,然后洗牌码牌。掷骰子的时候,上海佬轻蔑地看了海爷一眼,三个手指捏着骰子用力一拧,瞬间抛出。那骰子便在桌面上飞快地旋转起来,转眼停下,竟是两个六点。于是搬牌。上海佬拿了牌,不摸也不看,只是随意地往桌上一扣。海爷却不同,一手抓了牌,便在掌心里细细地摸索,随即哈哈地一笑,将其中的一张牌啪地一声扣在上海佬的面前。
上海佬便有点变脸,牌桌上是没有这个规矩的。他问:“你这是……”
海爷露出了一脸的蠢相来,傻笑着说:“你先生摸摸看,没关系的,你先生摸摸看好了。”
上海佬虽有些狐疑,到底捡起那张牌来摸了一下。脸色顿时变了模样。这竟然是一张天牌。他知道自己已到手了一张天牌,这张牌必是假牌无疑。但这话他却说不出来。周围的人很清楚地看见对方是直接把这张牌扣在自己面前的,并没有偷换的机会。而且──他向桌上扫了一眼──桌面上一张牌不多,也一张牌不少。若是把牌翻过来,旁人定会说是他作的鬼。以眼下的形势来看,他就是有十条命也是必死无疑的了。他明白他是遇到对手了。他抬头看看对方,这才真真切切地看出来,对方绝不是等闲之辈。他今天不吐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