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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紫大师点点头,说了句“最后一瓶了”,又点了一瓶酒。
老师一戴上眼镜,困惑地微笑。
“唉,事情就是这样。明明是一幅画,梦中人物却以真实的形态出现。这是个不合常理的梦吧?”
“请问”我悄声问道。
“什么事?”
“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你尽管问。” 棒槌学堂· 出品
老师将酒杯就口,又说:“替学生解惑是老师的工作。”
我一面整理思绪,一面发问:“那间仓库有上锁吗?”
“当然。但是我不知道怎么上锁,也不想进去。换句话说,我不清楚实际情况。反正,看到仓库打开时,那些大大小小的锁已经解开了。唉,这也难怪。毕竟仓库里放的又不是一文不値的破铜烂铁,那是专为收藏贵重物品,特地建造的仓库。”
“小孩子打不开吧?”
“绝对打不开。”
老师的表情渐渐变得愉悦起来。大概是对于这长年百思不解的问题,也令其他人伤透脑筋,感到些许痛快吧。
“仓库是由那个沼田先生管理的吧?”
“是的,他原本就是工作方面的总管,个性稳重深得叔父信赖。叔父在身体不听使唤之后,沼田把实务交给别人,以管家身份陪伴叔父,他总是左一句‘头儿’,右一句‘头儿’地称呼叔父。”
“那位先生不可能说‘小朋友,有这种东西喔’,然后把东西拿给你看吧!”我也觉得好笑,越说越小声。
“不可能,我刚才也说过了,那些古董搬出来晒太阳时我不在场。再说,我是从五、六岁开始做梦的。特地把织部的画从仓库里拿出来给这么小的小孩子看,然后再收起来,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老师的叔母也没有必要做那种事。”
看来只好放弃这方面的推理,只能考虑在幼儿期看过某种形式。
“这样的话,从老师知道织部切腹自杀这一点来思考如何?”
我灵光一闪。
“哦?”老师探身向前。
“也就是说,就算五、六岁时没读过古田织部的传记,大概也看过画吧。那张切腹的画让老师留下了印象。”
“传记是指?”
“像是立川文库之类的书”
我只知道这套真田十勇士的文库名称。老师则一脸严肃。
“着眼于这一点很有趣,而且符合年代。但是,我也不知道整套书的内容,而且织部的生平并没有被编成故事书。”
老师对圆紫大师说。
“怎么样?”
“这个嘛”
圆紫大师转脸看我。
“立川文库搜罗了玉田玉秀斋的说书内容,出版于明治末期,在那之前也有人将说书内容印刷成册。但是,如同老师所说的,织部的生平不太可能编成故事书。”圆紫大师说到这里,将盘中剩下的海带沾上芥末吃将起来,故意吊人胃口,有点讨厌。
“假如看了完全无关的书而做恶梦的话,梦中人长得和那幅画一样也太奇怪了吧?如果对象是家康,就有某种程度的共同印象。”
老师说道。
“正因为是不太认识的人,出处有限不就更像吗?”
“这么说倒是有几分理,但我看过的织部肖像都是独一无二的。有几尊织部的木雕,倒是一点也不像。”
“既然这样”
圆紫大师苦思其他理由。
“像是织部正好长得像某个讨厌鬼。”
“长得像某个想将他开肠剖肚的家伙吗?”
老师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不,我没有日思夜想,恨到会梦见的对象。再说,黑帽加上素袄的打扮很奇怪吧?” “嗯”
我双臂环胸,咬着嘴唇。
“怎么样?举手投降了吗?”
“对了。”
我察觉到一件最单纯的事。
“是美术书。老师的叔父家,或者父亲家里都有美术书。老师当时五岁,不知道那是什么,甚至不记得自己看过,那印象却强烈地留在潜意识中。”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不过,就像刚才说的,那是一幅没没无闻的作品。刊在书本上的作品,至少有点知名度。但是,这幅画是来自笔山这户人家,叔父买下后直接收进仓库。无论是美术书或其他书籍,我都不可能看过。”
“这、这么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