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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决然没想,在我踏上吴市的第一天,就在校园里与她狭路相逢。当时的我是失态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不是相似的脸,而是一模一样的,除去发型和人显得消瘦外。她说她叫许若,从那双眼里,我看不到任何一点怨恨和迟疑,就那么清明又困惑地看着我。
陌生。。。。。。她看着我,完全就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几乎是立即就让人抽调她的档案出来翻查,那是一份完整的档案,每一项记录都在指证她不是余浅,她是一个叫许若的女人。可就算人有相似,也不可能会完全相同啊。
我无法阻止自己向她靠近,看着她生动的表情,灿烂的笑容,连自己也怀疑了。如果是余浅,她不可能在经历伤痛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吧。调查仍在继续,一些真相也慢慢浮出表面,她的异状,她被隐藏掉的住院史,都在向我宣誓着什么。
我再无法冷静下去,寻求真相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探查她身上的伤痕。所以我不顾手段卑劣,让人在奶茶中给她下了安定药,让她沉睡。当医生揭开她衣服,露出肚腹与背部的疤痕,后脑处的痕迹,又给她做了全身检查,所有一切都无不表明她就是余浅。
联系之前翻查她的住院病史,她成为许若的原因已经大白。是子杰布下了这一切!他布了一个死局给我看,让我因为卿微的症状而相信那是事实,实则他把她偷偷藏了起来,而她很可能在那车祸中丧失了记忆,所以才能在面对我时波澜不惊如陌生人。
为了论证我的猜测,从她口袋里找到手机,翻看她的通讯录,上面的名字没有一个是熟悉的。但有一个是“老哥”,意指她哥的号码,那不是子杰的,但在最初我查许建国这人时就有过疑惑,为什么会偏偏也姓许,还是当兵的?拨通后,响了很久也没人接。
我又拨通她手机里每一个联系人号码,直到标明“妞妞”的电话接通,熟悉的嗓音穿透而来,脑中只一翻转,就辨认出此人是谢雅。呵,谢雅!她最好的朋友。一切真相大白,再无任何疑问。
我强行带她去了墓园,带她到那个墓碑下面,说不出是什么心态,就是想看看她在看到这个“自己”的墓碑时,会有什么反应。没有错过她每一个表情,而她的表情里除了震撼外,只有同情,她是真的忘了自己是余浅。到那时,才发觉潜意识中我不相信她会失忆,可此刻已经不能不相信。
转念而想,失忆也好,失忆就没那些痛苦了,失忆了。。。。。。就不会恨我了。
这世上,有一种幸福叫——失而复得。我紧紧抱着她,无比感谢老天,没有让我真的失去,她还在,那么一切都好。这一次,从头再来,我不会再放手,而且是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赢回她的心。
她对我的排斥,自然看得出。当从支教名单里看到有她时,心中划过异样,随即就下了决定。身份的差距,是现在的她对我最大的抵触,那么攻心为上,拉短差距是首要。我义无反顾地向上级请求下放乡村去实践,父亲知道后曾阻拦过,说时局不稳,不宜在此时离开,我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了他。
唯有我知道,那些理由都不是真的,真正的理由是,我想到她身边去。
那段时光很平静,我能感觉到她的心在向我靠近。只是没想到平静被一场天灾风暴打破,灾难降临时,我身为领导,不可能置身事外。每一个决断都影响着几百人甚至几千人的生命,我站在最前线指挥,面对狂风巨浪我都能从容自若,唯独听到说她在山坡上失踪时,吓得人一头栽在地上。
迅速爬起时,就往那山坡狂奔。子杰是作为救援部队的领导过来的,多日未见,再见面时原本会有一场对质,可我们此时无暇其他。山头太广,根本一时间搜索不过来,我心中一动,唤了人去准备小船,从另一面洪流里找人。有人劝我那样太危险,船随时都有可能被狂风刮翻,被洪水淹没的可能。
危险吗?又有哪一种情形是我在看到她抱着凸起的石块,整个人浸在洪水里,随时都有被浪卷没的可能,更危险的呢?颤着双手把她抱起时,那苍白的脸,冻得发紫的唇,以及满身的寒湿,让我心如被尖刀刺入般疼。
回到岸上,子杰迎面向我们走来,我看到他的目光紧凝在我怀中人身上。忽然压在心底很久的那些愤怒喷薄而出,让人把她带去就医,等她不在视线内时。我就与子杰扭打在了一起,是真打,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打过架的次数屈指可数,尤其是成年后。
但我们为了她,却不止打第一次了。一拳拳挥过去,有意避开了脸,不想她看到我们太严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