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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三郎一阵歉疚忙道:“什么时候了。”
“快晌午了!”
花三郎猛然坐了起来:“哎哟,怎么睡这么久。”
“太乏了。”
“有人过来没有?”
“我来之后,肖老来过又走了。”
花三郎摇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人家没拿你当外人,你又见什么外。”
“那倒不是,而是不管怎么样,我在这儿是客……”
“谁说的,如今你是肖家的上司。”
“千万别这么说,我不是那种人。”
“你不是那种人,但是三厂的规法极严,任何人不敢不遵。”
“我跟肖家该例外,不是肖老的力荐,我没有今天,不是你帮这个忙……”
“我不敢居功,肖老固然是推荐颇力,但是真正帮了你大忙的,却是另有其人。”
“呃!谁?”
“肖老那位掌珠,肖府‘一楼’的楼主,肖姑娘。”
花三郎笑了:“当然,肖姑娘所以赐我一臂鼎力,也是冲着你。”
“冲着我?为什么!”
“你不是肖老的未来乘龙快婿么。”
“我是……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猜的。”
贾玉笑了:“你这是自作聪明。”
“怎么,你不是。”
“本来就不是。”
“那你跟肖家是……”
“世交,肖老是我的父挚。”
“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是什么事,我有必要骗你么!肖姑娘眼高于顶,哪会看得上我。”
“她要是连你都看不上,那眼界太高了,普天之下也就没有她看得上的人了。”
“你把我看得太高了。”
“在我眼里,是这样。”
“但是事实上……”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
贾玉笑了:“别再谈我了,说说你自己吧,进内行厂的情形怎么样?”
花三郎把进“内行厂”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个清楚。
静静听毕,贾玉不但没替花三郎高兴,反倒皱了眉:“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事情会有这种变化,你居然一身兼东西两厂的总教习。”
“怎么,不好?”花三郎明知故问。
“还是真不好。”贾玉摇头说。
花三郎道:“当初助我鼎力的,是阁下你,如今我一步登天,直上青云,怎么你反倒皱了愁眉。”
贾玉道:“我虽然不是三厂中人,可是有肖老这么一位父挚,耳濡目染,对三厂的事,我知道得不少,尤其对熊英、阴海空这两个提督东西两厂的人物,知之颇深,官场宦海难免如此,上头有位自领内行厂的九千岁,难免互相倾轧邀宠,因之,自有三厂以来,东西两厂无时无刻不在明争暗斗,熊、阴二人也无时无刻不在钩心斗角,这两位都是极不好应付的人,除了九千岁跟项总教习外,几乎再也找不出能驾驶他们的人,你处在这个夹层之间,只怕往后少不了你头痛的时候,有时候甚至你哭都会哭不出来。”
“呃?”
“我直说一句,你我这段交情不平凡,谅你不会在意,你不该贪多。”
“我贪多?天地良心,九千岁的吩咐,我能怎么办,给顶回去,请他收回成命?”
“阁下。”贾玉脸色有点凝重:“怕的就是九千岁的吩咐啊!”
花三郎何等人,立即听出话中有话,道:“这话怎么说?”
“这话我不该说,可是对你,我不能不说,听你告诉我的,我对你这趟进‘内行厂’的情形清清楚楚,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废勾万春一只右手,勾万春在内行厂,官不大,可是由于他过人的异能,九千岁拿他当宝,你废勾万春一只右手,无殊去了九千岁一个得力的贴身铁卫,九千岁已有杀你之心,所以没当场杀你,恐怕是沾了项总教习很大的光,九千岁惹得起普天下的任何一个,唯独惹不起这位项霸王,如今他让你身兼两厂总教习,将来两厂之间再有点什么争斗,九千岁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你,到那时候,你能有什么话说。”
花三郎才智过人,该想到的他都想到了,真可以说是能“预知”未来,但独独这一点,他没有想到,还是真疏忽了,经贾玉这么一语惊醒,他打心底颤栗,忍不住霎时一身冷汗。
这才是真朋友,对贾玉,他还能说什么:“阁下,承蒙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