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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她为他的每一声叹息而震颤,又为他的每一个眼神所倾倒。她痴迷地在心中默念他的名字,只因为这是她潜藏的快乐,她的身心都被这种快乐胀满了,胀疼了,胀得要爆裂了!
第二天,烟玉决心再访明月胜。
剧院后台的看门人还是上次的那个,看到烟玉,慌慌张张出来拦住她,问她是不是来找明先生?烟玉说是。看门人摊着双手,口气中带了歉疚,说是明先生吩咐了,有客来访一律不见。烟玉一摆脸,拿出记者证给他看,说明她是在执行公务。看门人更有点诚惶诚恐,解释说先生吩咐尤其不见记者。这一来烟玉便有点生气,仗着自己是年轻女孩子,似笑非笑地把看门人往旁边一晾,扬了脑袋就往里走。看门人无可奈何,也就眼睁睁地放她去了。
烟玉先上阁楼,走到明月胜的那间房门口,抬手敲门。没有人答应。烟玉试着去推那门,一推竟开了。她的心猛跳起来,稍停一停,壮了胆子走进门去。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飘浮着烟玉所熟悉了的那种温软、柔曼和热烘烘的人体的气息。门后一排挂钩,挂着明月胜的几件戏服,有一两件是烟五看见他在台上扮戏时穿过的,另外几件没看见过,想来是为了别一些角色所准备。床前有一张破旧的梳妆台,镶在台上的镜子擦得雪亮,可见它的利用率颇高。烟玉下意识地站到镜前,她看见自己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的双颊,和两片半开半合、显然有点不知所措的嘴唇。她忍不住地从挂钩上摘下一件戏服,对了镜子想要穿在自己身上,才套上一只袖子,忽地闻到衣领上男人特有的脑油味,不禁心中一凛,把衣服又脱下,抱在手里,鼻子凑上去细细地闻。她心跳得很快,镜子中的双眸溢满幸福,是那种任由自己想像的快乐。
她把衣服重新挂好,带上门出来。楼道里静悄悄的,她不知道该找谁打听明月胜的去向,便顺着戏子们平素上下场走的一条通道,糊里糊涂走到了戏台上。
她蓦然愣住:原来明月胜就在这里!他独自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剧场,在琢磨演练着一出新戏。烟玉立即隐入幕布后面,大气不敢再出一声。
烟玉很快看出来了,明月胜演练的新戏是《十八相送》。明月胜扮的是祝英台,此时他正使出浑身解数,百般地提醒。暗示、挑逗愚钝的梁山伯。他自演自唱,幽幽咽咽又风情万种。暗淡不清的舞台光线中,他的身形如影如魅,如水如波,把幕布后的烟玉看得目瞪口呆。长到这么大,烟玉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看一个男性青衣旦的投入表演,未加装扮的面孔和他此时羞答答的眼神、脆嫩圆润的嗓音、飘逸袅娜的身段形成一种奇异的反差,使烟玉的灵魂为之震撼。等明月胜一曲唱完,烟玉已经忘记了她置身何处,忍不住地为他拍手鼓掌。
明月胜在戏台上站住不动了。片刻,他缓慢地回过身来,目光冰冷地望住烟玉。
“对不起,没有得到你的允许……”烟玉手忙脚乱地拿出采访本。
明月胜忽然扬头喊了一声:“老王!”
被喊的看门人应声奔了过来。
明月胜不高兴地看着他:“我吩咐的话,你为什么不办?”
看门人赶紧罗罗嗦嗦解释了一通烟玉执意闯进剧场后台的经过。明月胜不等他说完,简短地吐出两个字:“再请!”
看门人转身朝烟玉摊着手:“小姐,你都听到了吧?不是我不让你进来,是明先生他忙,他不愿意见客。小姐你还是请吧。”
烟玉胜对着看门人,眼睛却看着明月胜,眉头一挑:“要是我偏偏不走呢?”
明月胜一言不发,忽然转身,大步走下台,穿过剧场的池座,从大门出去了。烟玉醒悟过来,跟着追出门,明月胜已经跳上门外的一辆黄包车,由车夫拉着飞奔而去。
烟玉毫无办法,眼睁睁看着远去的黄包车,恨恨地跺脚。
就这样,烟玉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烦恼之中。
大凡容貌出众的女孩子都有点心高气做的毛病,容不得别人对她们有一丝一毫的轻慢。世上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她们越是拼了性命地要想得到,不惜代价,不计后果。
明月胜一次次地冷淡烟玉,适得其反地把她的情感推到了极致,她明白自己的爱情是疯狂,是歇斯底里,可是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势,所谓覆水难收,她只有顺流而下。
一次烟玉从外面回家,发现心碧满面严肃地站在天井当中。烟玉问娘是在等谁,心碧只说了两个字:“等你。”说完她转身就往后院里走,并示意烟玉跟着她。烟五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家里今天出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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