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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了。
他看了她好会,他无意识看了一眼自己身前,发现自己的外袍早已经被竖仆脱下来了,伸手摸摸头上,果然发冠也不知何时被除下来。
那她怎么还在这!
屈眳发觉自己眼下可谓是衣冠不整,不,衣冠都已经不见了,现在也就比光着稍微好一点。
她为何还能面不改色的坐在这!
屈眳羞窘难当,恨不得当即在床上挖一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
半夏看屈眳突然变了脸色,吓了一跳,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伯昭你该不是不好吧?”
说着伸手过来,屈眳把盖着的被子往头上一盖,“苏己让竖仆过来,苏己先、先回去。”
“为甚么?”半夏迷惑不解,“不舒服的话和我说啊。”
“苏己不适合在这!”被子里传出屈眳近乎羞愤的话语。
半夏愣住。她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在她看来,他只要别穿着一条裤衩到处跑,那就没问题,尤其屈眳还裹的严严实实,那就更没问题了。
只不过贵族对自己衣着的要求还更高些。
半夏想明白了,尴笑两声。觉得自己像个误闯姑娘香闺的登徒子,而且不仅仅是误闯,还把姑娘光光的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哦,她不是故意的,真的。
半夏慢吞吞站起来,站起来看屈眳难得一回的娇羞。
“其实,云梦泽的时候,我还不是帮伯昭脱过胫衣吗?”说完,不等屈眳恼羞成怒,马上撒开腿就跑,赶在屈眳回头过来之前跑掉。
屈眳拉开被子,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生出几分不悦:竟然还真的就这么跑了……
半夏不但跑了,而且再也没来过。有事也让人过来禀报。
屈眳在半夏这里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回去。
回家之后,家老亲自过来迎接,见到他就各种满脸的欲说还休。屈眳不打算给家老开口的机会,其实家老想要说什么,他也能猜出来。
“少主,主君让少主过去一趟。”家老说着,眼露担忧,“应该是为了昨晚的事。”
屈眳听后点点头,直接去了。
“我听说昨晚你在苏己那里留宿?”屈襄问起此事,从说话的口吻里,听不出他的喜怒。
屈襄拿起手边的简牍,仔细的看,却没看屈眳一眼。
“昨日苏己请臣喝酒,一时不慎饮酒饮醉了。所以苏己留臣睡了一夜。”
屈襄笑了一下,他的眼睛终于从手里的简牍转过来,“在女子面前喝醉了?”
屈眳点头,“臣无状。”
他这般坦荡荡的架势,倒让人不好说了。
屈襄得知屈眳留宿在外,心情复杂。不过他也不是将所有的喜怒全都表露出来的人。只是……就这么不疼不痒的放过,也不愿意。
“既然知道,自己去领罚吧。”
家老在后闻言,面色大变。
“主君,少主只是一时喝醉了,并非有意……”
然而家老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屈眳打断,“臣领命。”
屈眳双手举着一只铜匜跪在庭院里,铜匜内还盛满了水。两手托举,不能让铜匜里的水给洒出来。
若是洒出来了,那么重新把水注满,继续跪下去。
屈眳双手托举那只沉重的铜匜,无视家老的长吁短叹。家老在一旁劝说不得,只好吩咐竖仆们看着,见到不对立刻禀报。无可奈何的走了。
他一点都不怕父亲责罚,而且也躲不过气。更何况,父亲就算再责罚他,也是无用。半夏明明白白对他无意。即使他身为楚国左尹,她也对这个男子没有半点情谊。
只要知道这点,他就整个人都要雀跃起来。
父亲哪怕再怎么罚他,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现实。
他在庭院里足足跪了一个时辰,当把手上的铜匜放下来的时候,两条手臂酸麻的几乎不像是自己的了。
竖仆把人给抬进去,不停的揉按他的两臂和膝盖,好让他能好受一点。
家老赶过来,一脸痛心疾首“少主,天下女子那么多,你何必偏偏看上那个!”
屈眳坐在那里,任由家老如何痛心疾首,“我没有。”此话说的面无表情,甚为可信。
家老拿屈眳没有半点办法。
*
半夏在新居里,指挥奴隶们开垦园圃,准备种些桃树和花花草草。
屋子落到了她的手里,那么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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