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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栏杆上坐下,楚怀佩温柔地笑着。
“放心,没有别人在。真要有谁听到了,就说是我让你唱的。”
这话倒不是楚怀佩托大,自从萧泽逃婚事件后,楚家的大家长楚茗虽没对萧门有什么举动,但对楚怀佩却极尽宠爱。这一点,楚家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楚怀佩当然也看在眼里。
楚家怎么说也是江湖上鼎盛了百年的世家,萧门再如何强,那萧泽逃婚,说到天边去也是欠了楚家一个“理”字,但为什么楚铭只是派人送了封信到南陵表示责问,就再没下文了?
当然不会是因为萧岳奉上的礼,楚家再不济,也不至于给珍宝晃花了眼。父亲面对她时的愧疚,对敢于羞辱她的那些人的惩处,对萧门一如从前的友好,足以让向来聪慧敏锐的楚怀佩猜到些许根由。
这场逃婚闹剧,是楚家和萧门的某个协约吧。父亲知道,那个萧泽一定也知道。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她,做了台上的戏子,而且是那插科打诨的丑——她所有的期待,所有的憧憬,原来都不过是做来让人哄笑的。
张生不是她的张生,那多情只在别人的戏台上悱恻缠mian,她这里,什么锣鼓琴瑟都没有,连杜十娘也不如……
红榴终于开心地笑了出来,她抬头看着天上银色的月亮,深深地吸一口气,展开歌喉自由地唱起埋在心底的那些故乡的歌。
优雅地靠在栏杆边,楚怀佩带着柔美的笑安静地听着。
别人不知道,她岂会不知?
父亲所以会同意大哥和红榴的婚事,母亲如此讨厌红榴却没说要大哥休弃她,都是因为红榴是芫族族长的女儿啊!
因为与大哥成婚,更因为芫族,红榴的名号在江湖上异军突起。
江湖,是一个讲究资历,更看重能力的地方。
——那个对医药的掌握只可能在“妙手生春”的楚家之上的部族,可以给她提供多少走近萧门的机会呢?
药,其实也是一味毒。
萧泽啊萧泽,任你武功再高,处事再精明,可知有些东西,只要区区一点,便足以叫你在片刻无知无觉的呼吸间失去一切?
失去萧少侠、失去萧门少主、失去身为萧泽,所能拥有的一切!
红色的唇弯出更深的弧度,美丽的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在寒冷的月色下笑得异常温柔。
深青色锦袍质地华贵,式样却极简单,穿在那人身上不知道多合适,尤其他明明那么挺拔却又像是散散地站在台阶上一样。他淡淡一眼扫过人群,深秋的天很高很远,他只勾起唇角,睨着众人般微微地笑,仿佛是刚从踩着的一阵疏朗的秋风上落下,落到她的心里,从此再不能忘记——那是去年,他们南陵初见时。
那么,再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下一个让人俯首帖耳的禁制?或者,把武功废去?再或者,干脆把记忆抹去?不再桀骜脱略的萧泽啊,又会是什么模样?
也许,神才会知道……
第三卷 平地风云 第二章 含笑坊
刘若风是个极高傲的人,就算此刻他已被萧门丢到一边不闻不问地软禁了大半个月,见到花棘的时候,他依然显得十分冷傲。
“软剑?倒是特别,使棍的刘家竟然出了位将软剑玩得这般出色的九公子,倒叫我有那么点儿好奇了。”
坐了半日,花棘的视线终于从手中那柄银剑转向剑的主人,被点了穴位端端正正放在座位上的刘若风。
“与你无关。”
刘若风冷漠的神色显得极为无礼,花棘不为所动,只是轻轻抖了抖软趴趴的剑,将它自然地换到右手,便转头去端起茶杯。突然,她手腕一转,在兰尘还没眨眼的瞬间,那剑倏地刺破了刘若风的衣服,竟是笔直地插进他身后的椅背,但又没有没柄而入,仅仅是贴着刘若风罢了。不过,那冰寒的剑刃离皮肤有多近,只有刘若风最清楚。
花棘却悠然地抿一口香茶,温言道。
“年轻人,要懂得礼貌。”
“——我的武功确实不如你,那又怎样?”
“放心,轻而易举就能杀死的东西,我没兴趣。”
“悉听尊便。”
“……真无聊!”
花棘微微叹口气,索然地转头看向兰尘。
“一点兴趣也没了,随你便吧。”
“哦,好的,谢谢花舵主!”
兰尘非常懂礼貌地对花棘报以感谢的微笑,抬起头来看着刘若风,很直接很平淡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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