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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怒……我可以保证、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尹云以手捂住轻张的嘴唇,眼泪潸然而下。她注视着眼前两个男人,马上意识到这场求婚的主角根本不是自己。可是,仍然忍不住地使劲点着头。
一念生死,一步进退,好像这个时间不说“I do”此生就再不会有同样的机会。
跪地之人一笑起身,又瞥看了霍伯特一眼,拉过已经是自己未婚妻的女人就要离开。
身后有人一把拉住了他。
“你还没回答我,”双眸迸出一种奇异的光亮,似也把眼眶灼红了,殷之纯死死拽着迟傥的手腕不放,“你到底在说什么……那个夜晚你明明……明明……”意识已经全然模糊,眼前一片茫茫水雾,口里喃喃自语,心里却想着:该死!我应该化一些眼妆的。
为什么这个曾跪于自己脚边诉说爱意的男人会突然判若两人。
明白整形师在用他的方式拒绝与自己“合作”,霍伯特刻意大声地叹起了气,走下了楼梯,庞大的身躯踩出沉重的声响,“宝贝儿,我可怜的宝贝儿。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每当你毫无保留地向一个男人交付自己的身体与心灵,总得不来好下场——值得庆幸的是,至少这位迟医生还算是个君子,并不指望利用你大赚一笔。”
“你可以这样理解,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更需要一个女人……至少女人的身体比较……比较柔软……”迟傥别过了脸,因为对视着那双淡色眼睛,他永远说不出接下来的话,“对于你,或许只是源于我的某种渴望……”
在腕骨被捏碎前,手终于被松了开。
心脏迸出天崩地裂般一声巨响后,便是死一般的四周阖寂,似乎不跳了。一脚踏空云端狠狠坠落在地之感。
尸骨无存。
——你爱我吗?
——我……渴望你。
茫然地看着男人拽着女孩一道离开,那个曾属于自己的女孩不舍地频频回头,似乎嘴里还在说着诸如“抱歉”这样的话,可那个男人始终头也不回。殷之纯一动不动地立于原地,感到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真空的状态,正在脱离地表。心脏的剧痛奇异地自我缓解了,脚下轻飘飘的,从未有过的惬意、自由与无所恐惧。
直到听见有人在自己耳旁焦急大喊:“天哪!之纯,你呼吸啊!”
他休克了。
☆、42、被损坏的贝阿特丽齐(1)
“我告诉过你,这东西会让你很快乐。”女人跨坐在男人身上,俯身解开他的红色贵族套装,手指摩挲过他的胸膛。她低下头,贪婪地亲吻他早已毫无知觉的身体,并且愉快地笑了起来——
这很像施奸。
她甚至准备好了一根尺寸惊人的塑胶阳''物——那么多男人疯狂着迷于这具身体,以至于她也很想品尝一下“进入”他的味道。
“之纯,你现在觉得快乐吗?”
“快……快乐……我快乐?”对于一个初试毒品的人来说,对方给予自己的剂量未免太大了些。先前才从休克中被急救苏醒的殷之纯感到天旋地转,周遭的一切都不对劲了。他想呕吐,却如何也张不了嘴。屋中只有两个人,可有人在挤迫他的喉管,有人在碾压他的脊椎,有人则一下下重擂他的心脏,眼前那张艳丽的女人面孔忽明忽暗,各种杂沓人声时远时近。可卡因的功效开始发挥了。
他开始出现幻觉——
温暖的春日气息使人恹恹欲睡,空气里有大叶樱桃的甘甜味道,雨水积起的水塘如镜明亮,放晴后阳光一直很好。
仿佛鲁内贝格笔下春光陶冶的童年与田园。
一个白裙飘飘、面孔非常美丽的女人和自己的儿子一同出现在这幕画面中,他们头顶上方是由浅至深一览到底的天空。
它蓝如满潮的海。
他们不敢相信,这个七八岁的男孩竟拥有更胜于自己母亲的美丽,他表现出异乎寻常的音乐天赋,什么乐器都信手拈来,随意摆弄几下就有模有样。也偶尔放声而唱,嗓音美妙得能令最铁石心肠的人肃立动容。
所有人都向这对母子投去注目礼,对女人善意地叫嚷,“夫人,你可拥有一只会唱歌的安琪儿!”
那时他的母亲还未带回那个嗜好暴力与酒精的男人,也没有一手将他推入望不到头的黑暗。
好像是很快乐。
可是他的爱人不见了。
“我快乐……我快……快乐……不……”长睫轻颤,他刚要点头忽又费力地使劲摇头,殷之纯梦呓般喃喃自语,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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