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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新的学校前,我独自坐于向日葵花田旁长泣不止,简直要把眼睛哭坏。我絮絮叨叨向上帝告述自己的苦难,乞求他能秉持仁爱之心给予我拯救。不知什么时候,一个比我大出几岁的男孩走至我的身后——回头的刹那,觉得他就像上帝那样从天而降!他的脸孔非常漂亮,逆着光,对我笑了笑说,‘你的上帝不能保护你,但是,裙子可以。’”
郝透忍不住插嘴,“说这话的人十足是个变态!”
“Wow!你可不该这么说。”门扉半掩,再一次将妩媚的眼波瞟向门外——佳肴摆放一桌,英俊男人用手指轻沾上沙司酱,放入唇间。
“难道……对你说这句话的人是……”郝透循着对方的视线掉过眼眸,落在目光终点的爱人仰起脸来,回应他轻抿唇角的温柔一笑,“……是罗彬?”
万菲以一个眨眼微笑作为回答,模棱两可地继续说,“后来我发现,他的话是真的。入学的第一天我戴上假的辫子,换上了裙子,在男孩们面前搔首弄姿……男孩们争先恐后地赞美我、保护我、顺从我……”他顿上一顿,语气轻描淡写,神色也未见多少哀伤,“再没有人欺负我,他们都爱我。”
不知道,是该唾弃这个男人还是该怜悯这个“女人”。听者长久静默,不置一声。半晌过后,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问出一声:“你喜欢他吗?”
“咳咳……”万菲呛了自己一口口水。“你说……谁?谢罗彬?”
“没错,”男孩肃敛神色,以格外认真的姿态注视对方的眼睛,“我是指谢罗彬。”
“哎呀!这都被你发现了。”掐着嗓子以尖细女气的声音嚷了出来,大笑过后他猝然将脸逼近郝透,那张妩媚精致的女人面孔与男孩的清秀脸庞咫尺相距。“所以,庆幸吧,男孩。”他说,“我毕生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可我爱的男人却是个gay。”
郝透目瞪口呆,狠狠吓了一跳。
眼前两片涂抹粉紫唇膏的嘴唇中吐出的这个声音,完全来自于一个阴冷而低沉的男人——就像有一只怪物已在他心底沉睡万年,而他唤醒了他。
“啊哈!男孩,你上当了!”又换回了那副让人辨不出雌雄的柔细嗓音,用力拍了一下男孩的脑袋,尖声尖气地笑了出来。
“罗彬,你是对的!这孩子实在惹人爱!”随后“她”起身出屋,以一个夸张的幅度扭腰动胯迎向了谢罗彬,那种姿势在郝透看来就是个疯痫患者。
作者有话要说:叶芝的《当你老了》,最喜欢袁可嘉的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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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老了
��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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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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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18、当你老了(2)
暴雨将至,风声呼啸,窗外雷电交作。
卧室里,郝透脱去外衣,想靠近谢罗彬的身体彼此亲热,可对方倒一脸冷淡地推开了他。一言不发地坐在阴暗里,那双烟灰色眼眸此刻迷离不清,高隆的眉弓为眼睑洒下一片阴影。
“怎么了?”不解地问。
“你的前任男朋友……不是,前任床伴,”谢罗彬神情认真地纠正起自己的措词,起身为郝透倒了一杯温水,将玻璃杯递给他,“因为扰乱公共秩序被送进了监狱。”
“什、什么?”手无故一滑,杯子落地,碎片四散。
“不必这么惊慌,”仿似身体内四分之一的英伦血液作祟,这个英俊男人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绅士魅力。即使大为恼怒,面上也不作一色。谢罗彬手指轻攒,掩于唇边轻咳了几声。“一周前已经放了出来。”
郝透知道自己又一次深陷尴尬,他以“清扫”为借口想逃离自己的恋人。谢罗彬伸出一臂拦住了他,他淡淡勾起一个笑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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