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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召已经有几日了。”手执马鞭的纪国公主笑道。
宁国公主矜持地微微一笑,“五妹,这两日灵武城中到处都在传唱那孔晟所作的诗歌,我最喜欢的是那首长恨歌,气势磅礴中又有哀婉的凄美柔肠,这少年郎当真是才华横溢令人惊叹呢。”
“二姐,那少年其实也当真胆大放肆,皇祖父的宫闱他也敢妄议置评?!那种华丽萎靡的诗歌我不喜欢,倒是那首满江红颇为不俗,透出些志向和骨气,不过也顶多是夸夸其谈之辈罢了——将来若有机会见到此人,我就当面问问他,他有什么本事敢号称‘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纪国公主话语中不乏讥讽之色,挥手甩了甩马鞭,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宁国公主轻笑一声:“五妹啊,你可别不服气,乱世出英豪,这天下间的好男儿辈出,你怎知人家就不是真正的少年英雄?”
“你也别总是这般骄傲,谁都看不起……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到现在还不出阁,总不是一个事儿。”宁国公主又道。
纪国公主嗤笑一声:“二姐,如果选不到称心如意的郎君,我宁可不嫁,这可是父皇允准的。倒是二姐你,那郑巽早亡,你总不能老这么寡居着,该让父皇帮你再选驸马了。”
宁国公主闻言黯然垂首,再无多言。
纪国公主也似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捅了姐姐的痛处,有些不好意思,就红着脸在马上向宁国公主低声陪笑认错,好一会就哄得宁国再展笑颜,两女这才一起并辔前行,出城游猎去了。
第四十七章 衣冠禽兽
李辅国还在路上,进入深秋的江宁郡城如往昔一样喧闹繁华,虽然中原乱起,但来自于关洛、河东、河西乃至西域之地的商客还是络绎不绝,这从一个侧面说明了大唐商业的繁荣以及经济贸易的开放程度。
自两人在烟雨楼立下盟约之后五日了,孔晟依旧住在顺升客栈,上午练功舞剑,下午则打磨骑乘之术,静静等待时来运转和春暖花开的一天。
杨雪若心有所归,情有所思,偶尔会带着红棉在烟雨楼上与孔晟相会。这相会之事,或许杨雪若也并不想遮掩隐蔽,所以慢慢也就在全城传开。
红棉则是日日往来于杨府与顺升客栈之间,作为杨雪若柔情的传递使者,或送书函,或送美酒吃食,或送衣衫鞋袜,诸如此类。
杨奇那边虽然犹自保持着异样的沉默,但杨女这边动静这般大,无疑就给外人一种错觉:孔晟再次要成为杨家的女婿了!
周昶几乎郁闷焦虑到一个不可控制的程度。受父亲周安的严命,他日日困守在客栈之中,说是苦读诗书,其实哪里能看的下书去?自己爱慕的女人、自己辉煌的前程,都要被那孔家小厮抢夺了去,他焉能还坐得住?
若不是义兴周氏家教森严,周昶不敢违逆父亲之命,否则,他早就跑出去利用自己的方法去跟孔晟一争死活了。
柳心如没有想到堂堂的义兴周氏家主竟然如此卑鄙无耻,前番威胁自己不成,就又转而拿甜儿大做文章。
周安言辞森严,为了达到目的也就顾不上礼义廉耻了,他的威胁是如此的肆无忌惮。他亲自匿名潜入玫瑰坊,当着柳心如的面发狠,若是柳心如不听摆布,不按照他的计划行事,他将来不仅要把柳心如卖入扬州的红街坊,还要一并把天真浪漫的甜儿处理了。
这总算是捏住了柳心如的软肋。柳心如这些年与甜儿相依为命,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柳心如可以无视自己卖给廉价妓院任由贩夫走卒蹂躏的惨状,却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甜儿被送入虎狼之窝。
柳心如终于明白,这些上流社会所谓的衣冠禽兽,其实远远比老-鸨子更卑劣肮脏心狠手辣。然而,她一个沦落娼门的弱女子,面对周安这样足以翻云覆雨的大人物,又怎么去抗衡呢?
两行清泪津然而下,柳心如咬着香唇怒视着周安,声音嘶哑而仇恨:“周家主,你这么不择手段胁迫奴家一个弱女子,天理何在?”
周安冷笑:“在周某看来,这是为柳姑娘谋划出的一条生路。事实上,只要柳姑娘按照周某的意思行事,你非但吃不了一点亏,反而能跳出火坑恢复自由之身,又何乐而不为呢?”
“周某的赎金早已准备妥当,接下来,就看柳姑娘自己的了。请记住,周某的耐心有限,再给你五日的时间,若是到时周某还看不到结果,那么,你就休怪周某翻脸无情了!”
周安傲慢阴沉地冷笑着拂袖而去。
在周安心里,掌控威胁柳心如这样一个娼妓作为棋子,其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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