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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牙一骨碌就从地上坐了起来,一只手使劲的捂住了我的嘴,小声地冲我耳朵“嘘”了一声,声音发颤的对我说:“来亮,小点声,屋里有人,在炕上睡觉呢。”
这一撞之下,不用看也知道身上肯定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没有好地方了,本来想好好的教训大牙一顿解解气,但听他慌里慌张的说完这句话,我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噤声不语,呆在原地了。
进来之前就对这个未知空间里可能发生的情况都做了充分的预想,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屋子里还会有一个人,而且还在睡觉。
我和大牙都保持姿势没敢动,屏住呼息,侧耳倾听着。
静,死一般的寂静。
屋子里静得有些可怕,静得有点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仍然感觉不到屋子里还有生命存在的迹象。炕上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动静,我禁不住有些怀疑是不是大牙看花眼了,草木皆兵,炕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是我们自己在吓唬自己。
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耐住性子保持着姿势没敢动弹,足足过了能有十多分钟。
到了最后,腰酸腿痛,实在有点坚持不住了,我一想这样不动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就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借着火光摸起滚在地上熄灭的那小半截蜡烛,用打火机重新点着了。
火苗扑闪个不停,似乎随时都可能要熄灭,我紧忙用手拢住烛光,火苗不安分的跳动了几下这才照亮了这个屋子,随着跳跃的烛光整个屋子也时明时暗,望着投射在墙上的我们的影子飘来荡去,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们现在的位置在炕头这边,炕的中间还放着炕桌,因为桌子的原因,再加上烛光昏暗,桌子的阴影遮住了大部分炕稍,所以根本看不清楚炕稍那边到底有没有人。我和大牙借着烛光都侧着身子,小心的蹑足前行,往前走了三四步后,踮着脚尖向炕稍那头张望着。
果然,正如大牙所说,炕稍那里仰面朝天的躺着一个人。
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穿着宽大的衣服,衣服很像是现在唱戏才穿的那种宽袍大袖的戏服。
我和大牙既使心里都有了思想准备,但看到这里仍然免不了有些吃惊,心脏不由自主的“嗵嗵”狂跳起来,大牙清了清喉咙,冲那边说道:“那边炕上躺着的那姑娘,你是什么人?”见那边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大牙舔了舔嘴唇后眼珠一转又小心问道:“蘑菇,你哪路?”
我一听这话,心里有些好笑,在这个地方碰到这么一个人,明显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八成不是什么好人,还和她费什么劲,整得连黑话都冒出来了,还问人家是什么人?难道人家一听你是江湖人还能放你一马不成?
大牙问过话后,那边依旧静悄悄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大牙有些抻不住劲了,扯嗓子又喊了一句:“地震高岗,一派湖山千古秀!前边的‘尖斗’,别‘躺桥’了,起来回话。”
我白了大牙一眼:“行了,屁股后绑扫帚,可别装大尾巴狼了,我瞅着像是死了。”
大牙听我说是死人,也砸了砸舌,以我们这一番的折腾,动静这么大,真要是睡着了,就算睡得再实也得惊醒了,何况这个环境根本不像活人住的地方,估计是早就死了。
虽然明知死人不会再有多大的危险,但也不敢大意,毕竟这些天以来经历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了,我和大牙仍旧提高了警惕,顺手抄起那只凳子握在手里,心里这才感觉有了点底,一步步的慢慢走近炕稍。
炕上躺着的那人这回看得清楚多了,身下铺着一张席子,身穿一身长袍,宽大的袖子,头发挽了一个发髻,别了支簪子,芙蓉如面柳如眉,云鬓浸墨,春葱玉指,好一个超凡脱俗,仙风道骨的女道姑。
看了半天,大牙边看着边说:“看这装扮,这道姑死了应该有些年头了,可还是这么妩婿动人,栩栩如生,真是不可思议啊,不合规矩。”
我听大牙在旁边絮絮叨叨的,也没有出声,对于这种尸身不腐的现象,我早就司空见惯了,原因也很多,都不是现在的科学所能解释通的。看着尸身也没有什么别的发现,衣服穿着也很朴素,没有配戴什么饰品,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倒是头下的枕头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种瓷枕应该是叫做“束腰枕”,陶瓷质地,通过外面露着的部分就可以感觉的到做工的精致,大面积剔地留花,多种工艺手法完美结合,使这个枕头的精美与华丽同这间屋子的简陋很不相衬,甚至有些格格不入。
我对这束腰瓷枕有些疑惑,就招呼大牙过来,让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