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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力,只能用双腿紧紧地夹住马腹。这样的骑乘方式自然疲劳无比,为免脱力坠马,他也只能紧紧拽住缰绳尽力趴伏在了马背之上。
先秦时骑乘并不是常见的行路方式,像这样两三骑并辔疾行的戎装骑士,其中一人身后的马屁股上还捆着大包的物事,一看便知是为官府传递消息的铺兵。这条大路本来就是从马陵通往临淄的驿道,生活在其侧的人们见惯不惊自然不会在意,任由他疾驰而过,连多看一眼的闲心都没有。
无关的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铺兵,但沿路官府对他们却不能不关心。这个时代的人们已经对马有了很深的了解,清楚就算再健壮的马匹连续疾行三十多里也得力尽,所以在传递紧急的军情不能有半分耽搁的情况下,也只能换马不换人地在沿路设置驿亭。
那三名铺兵早已跑熟了这条大路,深知驿亭的远近,自然对胯下爱骑的速度疾缓控制得极是到位,不大会儿工夫看见前头路边一颗树荫如盖的大槐树之下现出了一片简陋的土坯小院,便“吁吁”连声渐渐放缓了马匹的速度,当枣红马“嚯”的一声收住马蹄时恰好停在了驿亭院门之外。那三名几乎已经力尽的铺兵瞬间又像是恢复了力气,迅速跳下马背便直奔院内而去,其中领头的那人粗着嗓子高声喊道:
“快快,马陵急报,不要耽搁,我们喝口水便走,你们快去换乘。”
驿亭里的驿官与这些铺兵早已熟识,听到马蹄声便带着手下从草棚里早早的迎了出来,看见那三名铺兵急急惶惶的牵着马奔进院来,两个杂役没用交代便迎上去接过缰绳拉着三匹马向后院马棚走去,而那名驿官则咧嘴一笑,一边往棚屋里相让三个铺兵一边揶揄的笑道:
“吴小戎整天急报,也没见马陵那里打起来啊。我看呐,要是哪天你们换了马就走那才是真有急报……嘿嘿嘿嘿,来来来,三位兄弟先坐下喝口水再送‘急报’不迟。”
吴小戎微微的喘着粗气,和另外那两名铺兵跟着驿官低头进屋歪歪斜斜的坐到草席上,接过水瓢抬头咕咚咕咚地连喝几口,这才一抹嘴角,不屑地笑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闲在?你懂什么是急报就在这里乱说?只要是大将军呈递给大王的信笺那就都是急报。你们还敢在这里胡扯,我要是把你这些话跟大王一说,那你就擎等着回乡种地去吧。”
驿官笑道:“别别别,我这差事还没做够呐。嘶……哎,我说吴小戎,这些日子不见你可是长本事了,连大王也能见上?我还道你们只是把东西送上有司就滚蛋呢,原来是亲手送到大王面前啊。得嘞,我先去给你们弄些吃的,让你们吃饱了再去告御状。都歇着,马上就好。”
这些本来也就是些笑话,吴小戎摆着手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那名驿官满脸挂着笑,转身间便走出屋去。说起来他怎么也算是个官儿,但他这官儿的职权范围只在这个小小的驿亭之内,这驿亭里供职的人加上他在内满打满算只有三个人,那两个杂役都忙着去为吴小戎换马,剩下的活儿自然只能由他这个官儿亲自去干。
驿亭里的生活就是这样枯燥而又有条不紊,吴小戎他们插科打诨的工夫,那两个杂役已经将马匹牵到了后边马棚,相互之间也不搭话便熟手熟脚的换好了马匹,其中年长的那个杂役二话不说便要将新备好的马匹牵出去。然而还没来得及去拽马缰,另一名杂役突然指了指马槽说道:
“哎,六哥。槽里头料不够了,也没水了。你先去后头多拌些料过来喂马,如今都过午了,吴小戎他们不可能走那么快,兄弟我把马给他们牵过去就成。”
“嗳,是嘞。”
说话的这名杂役虽然要年轻许多,但在驿亭里的资格却比年长的那人要老一些。有道是早入师门一天也算师兄,年长的那个杂役自然要听他的,闻言忙应诺一声便跑了出去。
年轻杂役将年长的杂役目送出了马棚,却没急着去牵马。等年长的杂役微微佝偻着身转过墙去,他警惕地向四周观察片刻,待确信驿官和吴小戎他们已经在前边屋子里吃上了饭,这才轻手轻脚地快步走到那匹背上驮了包裹的马匹身旁,伸手将包裹取下来迅速打开取出了其中一方一尺见方的锦盒。
那锦盒是用木头包了锦缎做成的,颇为考究,盒盖与盒身之间加了一把小小的铜锁,除了马陵和临淄掌有钥匙的人以外,谁要是想从里头取东西除非砸坏铜锁便绝无可能,再加上铺兵每次换马的时候都会检查锦盒,要想不被发现地偷出里边的东西根本没有可能。
年轻杂役能单独接触锦盒自然是因为这锦盒里的东西都是日常的公文。如果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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