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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像文明人一样对话的时候,布鲁诺决定今天就这么来一次。
“我也恨下雨,”他说。“要不,现在我应该和希姆尔在一起的。他可能会认为我忘了他了。”
这话说得太快了,他都没来得及阻止它们从嘴里溜出来,他的胃抽搐了一下,恼恨自己怎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你应该和谁在一起?”格蕾特尔问。
“什么?”布鲁诺眨眨眼,反问她。
“你刚才说应该和谁在一起?”她又问。
“很抱歉,”布鲁诺说,脑筋飞快地旋转。“我没听到你说的。你能再说一遍吗?”
“你刚此说应该和谁在一起?”她大声嚷嚷,身体前倾,以示这次说得明白无误。
“我从来没说过应该跟谁在一起。”他说。
“你说了。你说有人会认为你忘了他。”
“什么?”
“布鲁诺!”她用威胁的口吻说。
“你疯了吗?”他问,想让她觉得是她自己完全弄错了,只是他不确定自己具有祖母那样自然的演技。但是格蕾特尔根本不吃这一套,摇摇头,用一根手指指着他。
“你刚才说了什么,布鲁诺?”她坚持不懈。“你说了你应该和某人在一起的。他是谁?告诉我!这里没有人跟我们玩,不是吗?”
布鲁诺思考他所处的这个进退两难的局面。一边是他的姐姐,他们有一个很重要的共同点就是:他们不是大人。虽然他从来没有问过她,但是她跟他一模一样,在“一起出去”都极为孤独。毕竟,在柏林的时候,她还能和希尔达、伊莎贝尔和路易斯玩;虽然都是喜欢争吵的丫头,但毕竟都是她的朋友。这里,除了她那些没有生命的娃娃们,她没有一个伙伴。谁知道格蕾特尔是不是快要无聊得发疯了?可能她认为娃娃们在跟她说话。
但是另一边,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希姆尔是他的朋友,而不是她的,他也不想跟她分享。那么现在布鲁诺只能说谎了。
“我有一个新朋友,”他开始了。“一个我每天都要见的新朋友。他现在可能在等我呢。但是,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一个我幻想的朋友,”布鲁诺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些很不好意思,就像柳特伦特·科特勒说到自己和他在瑞士的父亲的时候一样。“我们每天在一起玩。”
格蕾特尔张大了嘴巴,盯着他,然后一阵爆笑。“一个幻想的朋友!”她大叫。“你是不是有点太老了,幻想一个朋友?”
布鲁诺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害羞,很难堪,这样就会使他的故事听起来更可信。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去看她的眼睛,因为这是一场骗术,他觉得自己演技不坏。他希望自己能够把自己给弄得脸红,但是这个很难做到。于是他搜肠刮肚地回忆曾经让他难堪的事情,他想这些是否能够骗过去。
他想到有一次忘了锁洗手间的门,祖母恰好进来了,什么都看见了。还有一次在课堂上,他把手举起来,却把老师叫成了“母亲”,全班哄堂大笑。再有一次,为了在几个女孩面前表演高难度的动作,他从自行车上摔了下来,擦破了膝盖,他还哇哇大哭。
其中一个事件起了作用,他的脸红了。
“看看你,”格蕾特尔说,证实他成功了。“你整个脸都红了。”
“因为我不想告诉你的。”布鲁诺说。
“一个幻想的朋友。说实话,布鲁诺,你真是无可救药。”
布鲁诺笑了,因为他得出了两个结论。第一,他把谎话说圆满了;第二,如果这里有人“无可救药”的话,那也不是他。
“让我一个人待会儿,”他说。“我想看书。”
“嗯,你为什么不躺下,闭上眼睛,让你幻想的朋友为你读书呢?”格蕾特尔说,一边在自娱自乐,因为她抓住了他的一条小辫子,所以不会急着撒手。“给自己找点事情干。”
“可能我应该派他去把你的娃娃们从窗户扔出去。”他说。
“你要敢,麻烦可就大了,”格蕾特尔说,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嗯,告诉我布鲁诺,你跟这个想像中的朋友一起干些什么,他怎么就那么特别?”
布鲁诺思考了一下。他觉得可以以希姆尔为原形来进行描述,只要不告诉她希姆尔是真正存在的。
“我们什么都谈,”他告诉她。“我会告诉他我们在柏林的家,还有所有邻居家的房子、街道、蔬菜水果店、咖啡馆,告诉他星期六下午的马路上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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