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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很快成为了朋友。土耳其人对足球赛可算是心醉神迷,一谈起来,个个都是〃足球通〃。土耳其是欧洲足联成员,土耳其顶级的足球俱乐部可以和欧洲冠军队的精英和欧洲锦标赛的国家队并驾齐驱。
黑海海岸线和炙烤般的内陆之间隔着重重山脉,比起土耳其的其他地区,这里以气候清凉、湿润闻名。和艾瑞克、艾玛相处的那三天,我们在灰蒙蒙的天空下骑行,到村庄里的迷你市场避雨,偶尔喝一杯香茶,吃几块甜点,你问我答。但自从我们分手后,我便一直生活在炎热之中。每次骑到山村的商店门口,就会有人送来一张椅子。我小坐片刻,解解渴,用巧克力、水果和几块饼干补充能量,等待背部的疼痛消退些,力量重新回到腿上。
记得有一次,在半山腰的一家店铺里,我抖得像一片枯叶。我想要牛奶和水,但这里只有土耳其可乐。于是,我只好喝着甜得要命的汽水,嚼着奶酪饼干和巧克力,恢复一下骤降的血糖。胡子拉碴、满脸沧桑的老绅士们邀请我加入他们,我想把饼干分给他们,但他们礼貌地婉言谢绝了。村里的孩子围着我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这个长相古怪的陌生人,好奇里带着怯意。
继续在崎岖的山路和灼人的酷热中挣扎了七个小时之后(不算途中休息的那几站),我精疲力竭,只想找些最简单的食物填饱肚子,连洗澡的念头都懒得动了。晚餐是简单的奶酪、西红柿和香肠三明治,喝的只有水,我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刮胡子了。
我找了个居高临下的山顶,裹着睡袋舒服地躺着,等待星星从暗蓝色的天空中闪现。我想,要是艾瑞克和艾玛在,他们一定会脱得光光的,用他们那个四升的蓄水桶美美地冲个澡。然后他们会熟练地拌上一份洒着油醋汁的色拉,再来一份带着西红柿酱的意大利通心粉;当然,水果甜品还是少不了的,还有香茶和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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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天只需骑上三四个小时,你当然会有许多闲暇和精力。天太热了,让人难以入睡。远处山谷下,有人在举行派对,音乐声、尖叫声伴随着哀号的男中音从山脚下传来,几个小时迟迟不散。
一睁开眼睛,气温已经升高了,可我还没睡够,等待我的又将是艰难的一天。偶尔我会羡慕我在伊斯坦布尔遇到的那对年轻的捷克夫妇,露卡斯和玛尔提娜,他们乘坐大巴和火车去澳大利亚旅行。毫无疑问,他们这会儿没准儿正在德黑兰(Tehran)北部的山上放松呢。阳光肆无忌惮地直射,柏油像是要被烤化了,我汗水哗哗流,浑身散发出强烈的味道,一边爬坡,一边徒劳地赶着团团围攻的苍蝇。
此时此刻,我居然开始向往马路上每分钟一英里的豪华空调大巴,我鼻子里甚至能闻到工作人员身上的古龙香水。○米○花○书○库○ ;www。7mihua。com
就这样,我用了三天时间,以每小时7。5英里的速度从伊莎诺格鲁(Isanoglu)翻山越岭来到了道格里(Doganli)。
继续向东,喇叭声、闪烁的车前灯、招手、叫喊声、口哨声越来越频繁。我讨厌陌生人对我叫喊——在我的家乡,只有疯子和酒鬼才会这么做。
〃为什么就不能让我自个儿待一会儿?难道就不能表示一点尊重吗?〃生平第一次,我开始体会到短裙子女人听到路边小混混们吹来的口哨声时是什么心情了。
从蒂雷博卢(Tirebolu)到居米什哈内(Gumushane)后,我拐进一个山谷,直入内陆。终于把拥挤的海岸线公路抛到后面了,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就在此时,离开伊斯坦布尔后时不时困扰着我的胯部疼痛又出现了。我试过调整座椅的角度,但这只能改变受压点,向前到阴囊部位,向后到臀部,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我觉得自己就像坐在一片碎玻璃上,颠簸不平的道路简直就是炼狱。
在托鲁尔(Torul),山路再次开始变陡。汗水浸透我头盔的边缘,流到脸上,刺疼了我的眼睛。几辆满载货物的大卡车从对面驶来,刹车时发出尖厉的怪叫。
一辆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在一团尘土中,三个男人跳出车来。其中一个准备卸下后挡板,我明白他们想让我搭车。我费尽口舌向他们解释,虽然我很感激他们的好意,但我还是想一路骑到山顶——我已经发过誓,全程骑车,我必定要做到。最后我们握手道别,他们的车绝尘而去。
经过整整两个小时低速爬坡骑行和几个讨厌的隧道,我终于到了山口,这时我觉得自己拥有一股战无不胜的英雄气概。我在一家商店买了几块饼干和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