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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橘子。
遥见雨帘下头一个背着竹架子的人朝这边走过来,越走近那人背上背的血呼啦的四个大字就越清晰:妙手回春。
妙手回春的老郎中。
老郎中捋着胡子在雨中漫步,极其惬意,极其烧包。白色锦旗上的红字遭受天水的洗礼,越发惨不忍睹,孤零零的在风雨中晃一晃颤一颤。庄墨捏着橘子皮眯起眼睛,一手伸出窗外:“老先生。”
老郎中闻声朝他回眸一笑,捋着的胡子向上掂掂:“在这里居然能遇见小兄弟。”又捋一下胡子,朝窗户里面探脑袋:“小兄弟介不介意给我吃个橘子?”
庄墨笑眯眯的请他进来。妙手回春搁置在门口。
昨儿晚上这里没人睡,连床铺都特别干净。庄墨手里握着橘子滚来滚去,看着老郎中剥开一瓣一瓣然后塞到两扇胡子当中间。他弯着眼睛:“老先生看上去真眼熟。”老郎中吃着橘子等他下文,庄墨道:“尤其是这撇胡子。”
天水一溜儿刮,老郎中颇为得意的捻起自己的一把美须,如果在敲个兰花儿指,就再完美不过了。“胡子么,想留自然是会有的。”
庄墨说:“留胡子的人不少,留得这么有气质的就不多了。”
一个马屁,把老郎中嘣到天边儿。
老郎中一边乐一边倒气,“说得好,老身爱听。”听着马屁面露喜色,像是十分受用。连带着胡子都晃晃悠悠的。庄墨双眼弯弯,暗光一闪。老郎中正乐得开心,见到庄墨此番表情也不知怎得嘴角动了动,随后庄墨抬手:“吃橘子、吃橘子。”
吃到一半老郎中表情有些不对,挤挤眉毛动动手,肩膀晃悠着怎么待怎么不舒坦。活像一只屁股发热的猴子。庄墨弯着的眼睛暗了一下,念叨着:“……这个也不对。”
老郎中忍了半天,终于没忍住,挠挠身上这处那处,道:“老身稍有不适,先行告退了。”
庄墨捏着橘子皮:“刚说还没两句话,老先生怎么就要走了呢?不若……再吃个橘子?”
老郎中有个很有特色的背影。妙手回春,四处都痒痒。庄墨耸耸肩从怀里掏出药粉纸包,并着橘子皮一起扔了。
房檐往下滴答水,一整排的灰瓦红粉墙,顶头有个祠堂,里面供着道家的祖师爷爷们。老郎中前脚刚走,后脚无限生机的秦楚就回来了。秦楚的脸色较之去之前更不好,生机里面带了点灰,满满就是一个打了蔫儿得茄子,被冷风冷雨无情的淋着。一回来秦楚就窝在庄墨的床上,被褥里子湿了一大截,庄墨坐着站着都觉得别扭,挪了个地方:“哎,你是不是不舒服啊?”秦楚闷在被子里,“……你给我舒服一试试……”
庄墨立马没话了。
然后当天秦楚有点脑热,冷汗这个留呀。庄墨坐在床边上好歹也体贴一回,拿着一块白布给他擦汗。秦楚那个眉头拧把的,跟万里山河无边大川似的,庄墨试探着问:“要不我给你问问有没有郎中?”秦楚说:“不用。”
一直以来,秦楚都是爷,庄墨凑到他跟前给他送水,秦楚这厮一胳膊把他掳到身子底下,汗涔涔的又笑得像是三月里的西湖子,嘴角勾的像只千年狐妖。庄墨推也推不开,被蹭了一身的汗,特别不舒服。庄墨蹬蹬腿:“诶,你快点起来,水要撒了。”
秦楚道:“那你给它放到一边而去。”
庄墨说:“哦。”然后顺手把它放到床边的花梨木柜子上。又说:“我给你叫郎中去。”
秦楚两只手撑在他身子两侧,眼睛贼亮:“不用。”身上的单袍湿个底透,贴在身上,曲线动人。庄墨觉得,这个气氛,不对了。想着想着就想到昨儿个夜里,然后老脸又热了。脑子里又是昨天秦楚滑得跟猪肉冻似的皮子、潮红的脸、带着水雾的眼睛,随之身上也热了。
两只手往秦楚身上一架,说道:“秦、秦楚啊,你还发着烧呢……别玩了,先把被子盖上……那个、那个我去给你叫郎中。”
“这点小病,哪用得上郎中。”庄墨觉得秦楚的眼睛越来越亮,很有擦枪走火的架势,非常有。于是他嘿嘿干笑两声,说:“那什么、那你就跟这儿捂汗吧,我出去转悠转悠……”说到一半,又被秦楚给堵住了。
他才刚刚意图进行反抗,秦楚就松开他在他耳边说了句话,然后他就不动窝了,结结巴巴期期艾艾道:“……什么、什么钩子啊,我怎么不知道。”
说的,就是庄墨一直塞在身上的遁月钩。然后正在庄墨愣怔的当儿,秦楚欺身上来,两具身子相距不过一个指甲盖的距离。庄墨脸上火烧云。秦楚这厮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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