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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一早出了府,说有生意要谈,他看你睡得熟就让奴婢们不要吵你,等你喊人了再进来伺候。」一脸羡慕的惊秋为主子梳著发,灵巧地绾了个流云髻,细发垂鬓。
丈夫的窝心举动,令她微微一笑。「兰香,你将柜子里的软烟罗拿到针线房,叫佟嬷嬷裁几件夏衫,这天气热了,穿厚了会生疹,你顺便让她们把院子丫头的夏季衣衫也裁了,一人两套替换著穿,由我这里支出。」
「是,奴婢这就去。」有新衣服穿了!大少奶奶人真好,连下人们的衣著都关照到了。
「对了,不用太早回来,你娘不是也在针线房做事,多聊一会儿不碍事,我放你半天假,母女俩聚聚也好聊些心事,你年岁不小了,和你娘谈一谈,看有中意的我替你做主,配个好人家才是女人家一生的盼头,若外头有个好对象,我也能除了你的奴籍。」
一听到大少奶奶要为她做主,早已有此念头却迟迟不敢开口的兰香喜出望外,连忙磕头谢恩。
她不像之韵那样盼著当个姨娘,也自知不够灵巧,和斜月、凝暮她们自幼跟著大少奶奶的情分不同,有些事大少奶奶是避著她,只吩咐斜月等人的,她在这一群大丫鬟中显得格格不入,明显是亲近不了的外人。
如今她可以自行婚配了,少不得大少奶奶还会给她一笔丰厚的嫁妆,这对她而言是天大的恩赐,她感激万分,再三叩谢,终于能摆脱丫鬟的身分嫁人了。
兰香喜孜孜地走出春莺院,高兴得有点晕了头,连躲在树丛后向她招手的之韵也没瞧见,脚步轻飘飘地朝针线房走去,急著向她亲娘报喜,她快是脱离奴籍的自由身了。
「斜月,快!痰盂,我、我要吐了」一见兰香的身影消失,酸液直溢的孟清华捂口欲呕。
「啊!大少奶奶你怎么了吓!小心、小心,别把身子往床沿外探,奴婢扶著你」斜月虽慌,仍手脚俐落的一手拿痰盂,一手扶著主子,以纤弱的细肩顶住差点翻下床的主子。
凝暮倒了一杯暖茶让她漱口,惊秋则拿著帕子替吐了满口酸水的主子拭嘴,两人合作无间。
「大少奶奶你病了吗?要不要请林大夫,我让外头跑腿的小厮把大少爷请回来吧,你脸色好白」
吐了又吐的孟清华捉住丫鬟的手,不让她们惊动任何人,略带虚弱地说:「我我可能有了身子。」
「有了身子啊!大少奶奶你是说有了?!」斜月惊呼,后知后觉地明白主子近来的异况是为了什么。
「凝暮去请林大夫,悄悄地去,不要让人瞧见,就说我吃坏了肚子,有些腹泻,让他『安静地』来诊脉。」她信不过周府的下人,才特意支开兰香。
凝暮会意地点点头。「奴婢晓得轻重,大少奶奶忍一会儿,奴婢抄近路把林大夫带来。」
一说完她健步如飞,像只雪地里的兔子,一闪一钻从小门溜出去,做贼都没她身手灵活。
「惊秋,你去告诉碧水一声,除了大哥送来的那几个有武功底子的粗使丫头外,将其他丫头、婆子带去针线房,就说要裁制衣服,让她们过去量尺寸,免得不合身。」勉强交代完,孟清华又乾呕了几声,屋里没有外人,她也就不硬强忍住往上翻涌的恶心,呕声连连。
「好。」
怀孕是好事,应该大肆宣扬呀!这是周府的嫡长孙,谁听见不高兴死了,尤其是老爷、夫人、大少爷肯定乐得坐不住,急忙三牲素果上禀祖先,喜见周府有后。
可是大少奶奶不仅不见喜色,没有欢天喜地让大伙儿分享喜讯,反而防贼似的遮遮掩掩,又是遣走院里的丫头、婆子,又是悄悄请来林大夫,搞得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几个丫鬟心中有疑问,但主子不说她们也不问,身为奴婢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她们都清楚,绝不多掺和非分内之事,她们只管服侍主子,听其指派。
稍后,林大夫一头湿发未束的被推进屋,两脚上的鞋明显不同双,腰上腰带是随便繁上的。
「催什么催,我一身鱼腥草的臭味正在洗漱,你这丫头催魂似的直敲门,又不是哪个十万火急患了重症,非得要我赶来救命」叨念个不停的林大夫转过身把腰带重新系好。
「林大夫,有劳了。」
孟清华轻软的嗓音一出,打了个激灵的林大夫直起身,十分恭敬的上前,不敢有一句怨言。
「是大少奶奶身子不适吗?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妥当。」脸色苍白,双唇微青,眼中似有血丝。
「诊脉吧。」孟清华皓腕一伸,气虚得连多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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