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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让他与昏黑的玻璃浑为一体,但分明格格不入。罗雅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曾在影展看到的瓷瓶相片。高颈的哥窑粉青,北极碎在错落有度的光影里让人仰望的惊艳,但却没有生命。
间隙时,褚颖川下意识将烟草的灰烬磕在窗台上,才能让罗雅确实他是活的。
包房的门就在窗边,罗雅吸了口气,没有声息地走过去,手刚挨上扶手。
就听褚颖川说:“睫毛很好。”
罗雅猛地抬头,正对上褚颖川映在玻璃上的眼,只觉得一股血气上涌,热辣辣的冲在面颊上。
他第一次见她,出了事故的电梯里,她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可是他似乎一点都不怕,倒笑着称赞,你的睫毛很好。
赞扬睫毛不用很漂亮而用很好,不止语法错误,而且觉得那样怪异。当时只觉得轻佻,后来熟识,才渐渐发现,很好对他来说已经是最顶级的称赞,
罗雅咬着牙,重新垂下头,带着股狠劲推开了门,走向褚廉。
这样的男人,终究是一场梦。
卫燎的酒量其实很不错,但今晚到底过量,踉踉跄跄的被褚颖川扶上车,一头扎进真皮的座椅里。褚颖川上车看到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反倒笑出声:“大大方方和她在一起不就得了,一个女人而已!”
卫燎疲倦地合上眼,仿佛在说醉话:“你不懂,我们要是可以早就可以了。”
褚颖川心中一窒,突地想起那晚绿茫茫的灯光下,三月扬起的脸,耳光打破的唇角血迹如发丝,细细随着她的呼吸一动一动,没有人气的感觉,仿佛《聊斋》里的吸血女鬼。
他觉得那么刺眼,伸手想去擦,三月却以为他还要打她,顺手抓起水杯甩了过来。
他竟然不闪不避,生生受了一下,额角到眉梢顿时一个口子,险险到眼睛里。血哗地一下流出来,也不觉得疼,只蹙着眉头看住三月。
他知道,三月始终那么谨小慎微,擅于讨他欢心,偶尔的脾气也不过是情趣的点缀,现在这样,怕也是下了狠心。他向来骄傲,知道已经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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