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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如娘好,有娘就有主心骨。”
那是听了一千边的老故事,自幼父母双亡的外婆,寄养亲戚家,一言一行皆要看人脸色,亲戚的女儿笑着对年幼的外婆说:“我是骑马坐轿修来的福,有爹有娘。”
外婆说到动情时,已带了哭音。三月只觉得慢慢窒息,像是谁用一根针筒插进肺里,一点一点抽干空气。
原来,她是修来的福气。
然后,母亲的声音传来:“你总觉得我不好,那你是不是要记我一辈子?!”
母亲的遣词造句总是那么精准,‘你觉得’、‘记’而不是恨和痛苦。
后来,电话又传到姨夫的手里,仍旧是洪亮的声音:“卫燎出事我们知道,现在来安排我们住在另一栋别墅,接我们整天玩的人,说他们是姓褚的派来。姨夫劝你一句,卫燎的事到底没个定论,别急在一时抛清,跟人家挨一挨,等有个定论,再做别的打算,这样既不会落人口实,说得好听些,也是共患难的了。”
浴室里没有开空调,窗户大敞,微风仿佛天空的均匀呼吸,拂过窗帘浴帘,拂过浴缸水面。
三月不记得何时搁下电话,她只是觉得足以让人窒息的苦闷压迫着她,完完全全地压倒了她,迫着她一直下沉,下沉。
浴缸很深,泡泡挨挨挤挤地,厚厚一层如同卡布奇诺的浮沫。她潜在浴缸的底部,透过层层霓虹的泡沫,仿佛处在海市蜃楼似的虚幻中,灵魂脱窍的轻盈,再没有痛苦的轻。多么奇妙,再没有窒息,就这样静静地,忘记一切,只要这样静静地,就可以解脱一切,并不是一种错觉,不是吗?
气憋得久了,神智有些恍惚。
她仿佛听见有人在耳边,低声的呼唤:“十五……十五……”
那声音在她已经昏蒙蒙的世界里,如一簇跳耀的火焰,灼烧的她噌地从水底窜出来。
她呛出一口水,心脏像被一只手蓦然抓紧,伏在浴缸边沿咳嗽。
她以为是激烈的声音,可回荡在偌大的室内,不过惨惨的几声。
过了许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门被叩了几下,周周的声音传来:“快换衣服,我带你去见他。”
将从此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
自浴室出来,匆匆穿好衣服,三月想了再三,还是发出一条短信,“谢谢你帮我照顾家人,呆久了就太过于麻烦你,让他们回家吧。”
没多久被她设为震动模式的手机,屏幕一闪,信息回复过来:“你在哪?”三月搁下手机,和周周出门上车,再没理会他。
没想到过了片刻,褚颍川又发过来一条信息,但这次只有张字符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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