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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就被他人抱着的石头绊了脚。我在离开甲府之际终于明白了这点。我,或者说整个骏府城或许都有些疯狂了。”
听到这些,右京之进泪如雨下。
“怎么了,右京之进,你……是为我年轻气盛犯的错而哭吗?”
“骏河大人!请您不要再说这些感伤的话了。是的……我安藤右京之进,从父亲辈开始,就是爱哭鬼。”
“才不呢!人正因为会流泪才比动物强啊……而且,我也总算明白该向天海僧正道歉了。人啊,真是不到把人急得牙痒痒就不能明白啊。”
“那么,您给喜多院的大僧正写信了?!”
“是的。在即将离开甲府时我才意识到。我无比惭愧,希望天海僧正代我向父亲道歉……”
忠长拿起空酒杯欲让右京之进添酒,意识到失礼后,又急忙放回食案上。
“我现在已经不是骏河大纳言了。是被父亲训斥,暂时收置你处的戴罪之身。原谅我吧,右京之进。”
右京之进情难自已,又开始剧烈啜泣起来。
“骏河大人!不要再说了。您这么说下去,我实在是开不了口啊。”
“开口……哈哈,我真是欠考虑。难道父亲大人有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是……是的。不……不是……您的父亲,大御所大人……”
“父亲大人说了什么?”
“正月二十四日,大御所大人说,把大人您暂时安置在我的城内,然后,就辞世了!”
右京之进一口气说完,跪拜在忠长食案前面的地上。一瞬之间,仿佛天地都晦暗了。只听到春雪夹在从门缝中漏进来的风中,抚摸着窗户的声音。
“父亲大人……就在正月二十四日……”
“是……是的。大御所薨逝后,关于是否应该马上发布这个消息,大家讨论了很久……”
“原来如此,正月二十四日……”
“是的。昏睡了六天,终于没能清醒地睁开眼睛,就这么去了另一个世界。”
“那么……那么,那个时候,天海僧正在场吗?”
“天海僧正之前去了上野,所以……”
“也就是说,天海没能和父亲说上话?!”
“如您所言。不仅如此,天海大僧正错过了骏河大人您从甲府送来的书信,正在江户滞留也说不定。”
“我知道了。这样啊……”
“尾张大人,纪州大人,水户大人,大家都在大御所的身边。将军和喜多院的大僧正也是。大御所未能如大家之意留下一句临终遗言。那以后的事情,全都以土井大炊头大人和酒井祝��卮笕宋�行慕�写�怼��裕���惨蛭�诵墓�龋�恢倍济H晃薮氲摹!�
野心的旋涡(10)
“那么,让你回来的是哪位大人呢。”
“将军秘密指示小臣说,对忠长隐瞒大御所的死的话,实在太过残忍,让我暂且先回来一趟。”
“……”
“还有些必须要让您知道的大事。大御所的遗体暂且埋葬在芝增上寺,谥号台德院殿,将被天皇追封为正一位……”
“……”
“传旨的是西园寺公益卿,据说已经在来江户的途中了……”
但是,此时的忠长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父亲已经去世了……)
在完全不知晓父亲逝世的消息时,忠长反省了自己的错误行动,给父亲写了最后的道歉信,送往川越,希望通过天海呈递给父亲。
又或者,天海已经看了封道歉信了?
即使看了,是否有机会把自己的悔意转告父亲呢……
(在一无所知时,一切却又都结束了……)
不可思议的悔恨和担忧,夹杂着屋外擦过屋檐的风声,冰冷地敲打着忠长的心。
“右京之进,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让我一个人静一下。辛苦你了……”
右京之进迅速住了嘴。细长的眼睛盯了忠长达三十秒钟左右。在盯着忠长时,他似乎突然意识了到了自己的冷血,又一次郑重施了一礼,
“那,请您节哀……”
语音未落就走出了房间。
在侧室一角等候侍奉忠长的两个侍女,把盆子放在膝盖上,如同被冻住了般,一动不动。
忠长仿佛忘记了那两个侍女的存在,全神贯注地倾听着春雪落到窗户上的细微声响。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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