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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对,我这样子他们就真的死了,好好活着才是对得他们的牺牲,你放心,我以后会跟你好生过日子的。”说着,轻轻吻了吻邵盈。
邵盈正满心别扭着这套寝衣的来历,听了冯子剑这话,一时辛酸,一时欣慰,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呆了半晌,忽觉得冯子剑湿透的衣服浸得自己发寒,眼珠一转,计上心头道:“你还不去盥洗一下,冻死我了。”说着,拿手把男人一推。
冯子剑正感慨,低头见佳人含羞带怯,呵呵一笑,道:“好。”说着,摸了摸邵盈的脸,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邵盈看着冯子剑走出了房门,听着井边的打水声,忙溜溜地下了地,跑到西厢房的耳房里,打开案几上的包袱,里面是她备下的新衣,嗖嗖地把冯子剑给她那件换了下来,换上自己备下的,又拿着小镜子照了照,跑回了卧房,忽然想起忘记把那衣服拿回来,又跑回去把那换下的寝衣拎了回来,挂在椅子上,然后躺下盖上被,闭上眼。
不一会儿功夫,冯子剑赤着身走了进来,经过了破家的扫荡,家里早已一无所有,冯子剑用旧衣服擦了擦,见邵盈正闭眼在床上睡着了,忖了忖,想起搁置自己衣服的柜子在东厢房,不知道那些债主拿走了没,转身走到东厢房,见地上已经扫了干净,角落上搁着一个翻开的柜子,翻了翻,里面值钱的家什都没了,只有些旧衣服,大约是那些人觉得也没用的,他挑拣了下,翻出一套将就能穿的寝衣穿上,又带了一件外袍回了东厢房,见邵盈已经翻身睡着了。
笑了笑,上了床,被背后抱住邵盈,往日心灰如死,今日忽然翻出了活气,便宛如死而复生一般,竟生出些恍然如梦的感觉,也罢,往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重新来过又何妨,他把邵盈紧紧搂在怀里,满足叹了口气,盈儿……
正摩挲她,忽觉得那兜肚不对,“咦”了一声,见邵盈翻过身来,笑盈盈望着他,冯子剑摸了摸佳人的俏脸,道:“怎么又换了?”
邵盈面不改色道:“方才被你弄得湿哒哒的不舒服,自然要换了的。”
冯子剑也不疑心,“哦”了一声,见佳人眸染流波,粉面含羞,忍不住俯身去亲吻,这样的吻并不带多少情yu的味道,却是缠绵悱恻的一个情字,两人在月光下对视着,彼此看着彼此眼眸中的倩影。
“盈儿,你好凶。”冯子剑讷讷道。
邵盈“喂”了一声道;“你说过两遍了。”说着,如玉的脸上映出红晕。
“哦?”冯子剑嘿了一声,忽然亲了亲她的脸颊,道:“不过我喜欢。”
邵盈听了这话才放心,舒服地靠在冯子剑的胸膛道:“明日那些人来画押。”
“嗯。”
“喂,你要摁手印的……”
“我知道……”顿了顿又道:“我家娘子很能干哩。”
“吓,谁是你娘子?”
“你啊,你是冯子剑的娘子,一辈子的娘子……”
邵盈听了这话,心中一酸,自己这身份是嫁不得他做妻的,可他这么说了,便是一种承诺,比那山盟海誓更牢固的承诺——自己曾经羡慕三妹那个“情”字,竟以这样的方式成全了,所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她猛地低下头,眼眶里渗出一颗幸福的晶莹,淡淡化在冯子剑的胸前,迷迷糊糊里,忽然又想到:那寝衣……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忽然想起张爱玲的《倾城之恋》里的话:
这堵墙,不知为什么使我想起地老天荒那一类的话。;;……有一夭,我们的文明整个的毁掉了,什么都完了一一烧完了,炸完了,坍完了,也许还剩下这堵墙。流苏,如果我们那时候在这墙根底下遇见了……流苏,也许你会对我有一点真心,也许我会对你有一点真心。_
第139章 当众宠爱
谢家虽不是官居国戚;食禄千钟的权贵之族,却也是诗礼簪缨之族;花柳繁华之家;谢家三子皆举业入仕;前几年废太子一案,权贵凋落;朝臣一空,此时正是用人之际;纯臣谢家三子皆升了官阶,其中又以二子谢林最宠;外派几年之后回京直升工部侍郎;三十岁年纪已堪堪近三品大员,自是前途无量。去年谢家老太太仙逝;谢家分家,此时二房居住的是西四胡同一所五进的院子。
邵素坐在车舫里正掀起帘子向外看,忽听对面谢蕴叹气道:“夫子,不知娘的病好了没。走的时候突然那样,我说要留下来服侍她,她偏偏不肯,让我跟着阿爹。”说着,那小脸露出哀伤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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