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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时柳意之顿了一顿,“二妹妹身边的丫鬟”几个字愣是没说出口。她只是咬着唇,一贯安安静静的、又显得很是清高地站着。
她晓得,她如今这个样儿入了老太太的眼必定又要说她不作为,只是她和柳意如本是一个父亲的亲姊妹,此事既然到了柳意如身上,自然就该点到即止。这事儿不管和柳意如有没有关系,一旦叨登出来,柳意如的脸面就没了。
眼下也不晓得老太太是怎么想的。柳意之抬眸看了看老太太,只见她那双尚未浑浊还显得颇为深邃的眼睛看了自己会子,就听见她道:“既然如此,你就该将事情弄清楚。如此畏畏缩缩的,不似我柳家女儿的风采。此事你只管放开手来做,这府里的人都听你的调遣。若是此事办得周全了,好儿多着呢。”
柳意之只得应是。眼下柳老太太又对着屋内柳璟、柳意之他们这一辈的人耳提面命,教导了他们一番话,又抽点了一两个人背了背祖训,无非就是不管他们人在哪里,凡事都要以柳家为先、凡事皆要以柳氏一族的利益为先的意思。
这会子功夫过去,柳意之等人方才回去用早膳,早膳罢后,玲珑和红香两个方才拿着柳意之上学要用的物件儿,跟着柳意之往柳府内设的学堂洞明阁去。洞明阁正首挂着的牌匾正是“世事洞明”四个字,两个挂着一副对联儿,是前人写的“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因着还没开始讲学,柳意之使红香和玲珑两个将东西都放妥,柳璟就来找她说话儿道:“此事你面上先支应着,我这边已有些眉目了。不管事情如何,你只照着上边儿想要的做就是。不管后头查出来的真相如何,我必定巨细无遗地告诉于你。”
柳意之垂下了头,有些迟疑:“哥哥,难道这事儿后边还有些别的弯弯绕绕的不成?”
柳璟面色严肃地点头:“这事儿不像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简单。不过既然有了一条线索,便表明幕后之人想让咱们这般查下去,不如先将计就计罢。横竖也没有别的法子,没有这件事儿也会有别的事儿。”
柳意之细细想了想,觉着柳璟说得对,有句古话叫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有句俗话叫做“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大不如大大方方地如了背后那人的意,看看那人到底想要干嘛。
如此,将事情想得通透了些儿后,柳意之就冲着柳璟微微笑了笑,突然想起柳璟前儿答应给她带的吃食没带,正要问他,柳意妍和柳意如两个就上来笑道:“你们俩在说什么梯己话儿是咱们听不得的?”
柳瑀、柳瑞、柳璋三人本来正在说话儿耍子,听见这般热闹,也凑将上来。柳璟做出长兄的模样儿,一本正经地说了几句话儿,几人方才散了。
不多时,就有一下人前来道:“先生过来了。”
几人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轻衣缓带、步履从容地走来。他的脸上是一贯的春风一般和煦的微笑,周身自带着一股子清贵的气场。借用一句诗那便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取曹植之名句来形容便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华茂春松,荣曜秋菊”。
柳意之看着公仪简走来,心里想着,若是叫她来形容先生,便应是这样的:
鬓若刀裁,眉飞入鬓。眸含春水,脸曳春风。行动处似惊鸿照影,言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语含机锋,说尽天下人之心事。神态迷离,迷尽天下人之探寻。
他空手而来,只对众人略微点了下头,便引经据典起来,将春秋战国期间的历史典故信手拈来,将纵横捭阖之术寓于历史事件之中一一讲来。此次他教的是《鬼谷子》中的第一篇捭阖。
讲完了课,便要众人回去后以捭阖之术的领悟写出一篇文章来。讲完捭阖之后,公仪简便让他们歇息一会子。那厢大方的二爷柳瑀和二房的二爷柳璋二人本就是不太爱习学这些个的,将才公仪简在讲学之时,他们听得有趣儿,心下也有些个想法,只是要让他们写成文章就哭天抢地起来。
“当真是天要亡我!听听也就罢了,为甚还要写那劳什子文章!”柳璋哀嚎一声,头一仰,就将书盖在了脸上。
柳瑀也哭丧着脸:“最是厌烦做文章的。罢了罢了,谁不知道先生最是说一不二的,还是好好合计合计该怎地写将出来。若是再不老老实实地,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刀山火海呢。”
他和柳璋二人将将才开始听公仪简讲学之时,本想如为难以前的西席先生一般为难公仪简的,只是后来被公仪简用了点小手段修理得很惨便再不敢反抗的。
柳意之安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