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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高处一点红,
迈步何必从头越。
寅大的诗刚念完,风突然大了起来,雪也下了起来,张作富和黎兵背着东西往前走,雪豹又急急地从黎兵身边跑过来找寅大。“我的诗怎么样?”“别谈你的诗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爬到山岭顶部,在电杆儿拐弯儿处,他们发现了一处断线,三人都很兴奋,往连队方向挂通了。寅大问:“连队那儿下雪了吗?”“下了,而且越下越大。”寅大又接那拉堤方向,不通。张作富和黎兵接线。“气温可能降了好多度。”黎兵说。雪豹不再乱跑了,狗都不跑,是不是有更大的风雪要来呢?寅大爬杆儿收线。风把线杆儿吹得直晃。张作富和黎兵用肩顶着杆儿,圆木做的杆儿上用于防腐的一层沥青冻得硬壳一般,两人避着风望着杆儿上的寅大。寅大收了半天的线,也没收直。黎兵急得喊:“文书,你下来,我上去收。”风把黎兵的声音吹得老远,寅大根本听不到。寅大把电线用牙咬住,往紧的收,连身子都在杆儿上斜了。从杆儿上下来,寅大的鼻子冻得黑红黑红的,手指冷得像冰棍儿。“咱们得快走。”那就向前走吧,在他们的眼前,有看不见的风和急急飘落的雪,已经堆上厚厚的雪的山坡,野岭及远处披上雪的云衫。雪豹在他们三人中团团转,像是有话要说。黎兵抚摸着它的头,连连地安慰:“不用怕,把线查完,带你回家。”雪豹就卧在雪地里,望着三个人。“恐怕遇上暴风雪了。”三个和雪豹继续往前走,雪中隐隐约约看得到在雪的世界里的高高低低的电线杆儿。
黎兵用手捏了捏鼻子,大声地对张作富说:“不是一般的天气啊。”寅大拉住张作富:“你是组长,咱们咋办吧?”张作富正想说话,一阵长长的风吹来大团的雪花把他们包围起来。“往前赶,咱们坚持把线查完吧!”地上的雪已经越来越厚。刚才还是无声的风吹着雪,也吹着山崖,吹着一个又一个的坡岩与坡顶,呼呼地开始欢闹着。雪豹在雪地里走着已经是动作迟缓。它的前腿刚从雪地里拔出来,后腿又陷进深深的雪中。黎兵把雪豹拉在自己身边,对它说:“你一定要坚持,等暴风雪过去了,就没事儿了。”雪豹的眼被雪吹打的睁不开。它用舌头舔了一下黎兵刚刚脱了皮手套的手指,跟着黎兵爬着。“刚才还能走,一会儿就要爬了,雪下得太大了。”张作富的皮帽被风吹在雪里,往前滚,他几乎是扑着把帽子抓在手里。没了帽子的头顶一下似乎进了冰窖。寅大把雪豹抱进怀里,从背后的挎包里拿出一块儿压缩饼干。黎兵把皮手套摘掉,把包饼干的油纸剥开,雪豹咬住饼干,望着黎兵,嚼着。
风在他们四个生命灿烂的时刻,横横地吹了过来。天上已被密密的雪花挤着,地面的雪和天上的雪被横风牵着交织舞动。世界被雪涨满。张作富和寅大紧挨着,没了东南西北。两人之间是骚动的雪,黎兵和雪豹朝他俩一步一步爬来。“二排长这地儿地太大了。”“找个地儿避避吧。”于是,三人一同朝一个稍低的地方走去。走了好久,眼前的雪幕变成了斜斜的露着巨大的挂不住雪的石头坡。先前在雪中晃动的隐约可见的线杆儿不知到哪里去了。风和雪相伴着像海中的浪潮被风吹着一波一波奔来。黎兵凭感觉爬到了那个巨大的石头的背后。这背后又有两个大石头相互挤着,两个大石头中间是深深的雪,只是由于地貌的原因,风在这儿拐了弯儿。黎兵喘了口气,嘴里好渴,就抓起一把雪嚼,牙冷得直打颤。这时的雪豹站着,就在黎兵的身旁把眼睁着,同黎兵一样喘息。
“那不是一排线杆儿吗?”“哦!看来我们的大方向没错。”三人一同朝电线杆儿方向艰难地爬去。这里有处线断了。三人围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雪依然如故地下着。黎兵爬上了杆儿,风雪着他,要把他掀下来。“把线给我。”“啊!”黎兵失手了,从电线杆儿上摔下来。张作富扑过去,抱住黎兵:“没,没事儿吧?”“没事儿。”这时,风雪吹来,灌了他一嘴。“张作富,我俩顶着线杆儿,做人梯,让黎兵把线架起来。”“快上去吧!”黎兵活动了一下腿,心里说。腿硬硬的,已经冻得不灵活了。黎兵被张作富和寅大托着,往杆儿上爬了几步。寅大和张作富把肩顶在杆儿上,让黎兵站着。黎兵用肩顶住线,终于将电线的一头缠在杆儿上。三个休息了一会儿,如法炮制,把线的另一端架上了杆儿。试了机,团部、连队都通了。线终于通了,三人高兴极了。
黎兵从线杆儿上下来,站不稳。寅大扶住他,自己也倒了。寅大跪在地上,很痛苦。“是右脚崴了吧,这可怎么办呀?”三人聚在一起,算是面对面可以看清模样了。“现在的问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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