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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了人被恶整,谁在乎啊?整个县都在赌,不知道这任县令能待几日。
所以,迎接秋家的,是一座摇摇欲坠的破烂房子——那就是平安县办差的官衙了,东南面的墙倒了三分之一,那些泥土灰石就那样经年累月、持之以恒的堆积在原地,都长出青青草苗了,甚为旺盛,抬头看,那黑色的瓦顶不知道下雨天会不会漏雨,门前本应威风凛凛的石狮可怜巴巴的蹲在拿,被风雨侵蚀得面目全非,可怜其中一只还没了半张脸,一阵风吹过,挂起几片落叶打着转儿从他们跟前旋过,卷起无限的凄凉——
虽然一路所见所闻,已经让秋家一行人有所心理准备,可眼前的景象还是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撼,这哪里是官衙啊,分明是破庙吧?不,京城的破庙也比它齐整些。还好,勇毅侯给的这些人,俱是老实能干的人,心里惊惶脸上也不敢表现出什么,芸娘暗地里观察着,没发现他们露出不满怨恨的表情,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们一家四口,虽不说老弱病残,可也是人单力薄,以后多怕是要多依仗这些人办事的,若下人不忠心,不但事情难办,是非也多,看来勇毅侯在选人方面确是费了心思。
秋昊天挪到芸娘身旁,小声嘀咕:“姐姐。。。。。。这里怎么这么破?爹爹不是来当官的吗?”
芸娘摘下臂钏上的手帕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闻声笑道:“以后就好了。我们家以前不也住小屋子,后来不也住了大院子?”
秋昊天想想确是那样,点头,又问:“那这里以后会漂亮起来吗?有大院子,种满花,像我们京城的房子一样?”
芸娘笑着点头,“当然,难道你不相信爹爹?”秋昊天摇头,芸娘又笑,“那就是了。”
秋云山听得他们说话,本来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笑着走过来摸了摸秋昊天的头顶,挽起他的手,“想不想与爹爹先进去看看?”
“好。”
两父子走了进去,其余人连忙跟上。
进得去,里面比外面稍好,可公堂上,也落了厚厚一层灰,一个穿着破旧衙差衣裳的男人趴在桌子上打盹,秋云山环视一周,不见其他人,上前轻轻敲了敲桌子,衙差缓缓的抬起头打着呵欠不耐烦的问:“什么事啊?今日不升堂,有事明天再来。衙里没人。”
见着对方没哼声,他疑惑的张开眼睛打量秋云山,见着一中年俊秀男人安静淡定的凝视着他,脑海“哐当”的就想起了最近有知县老爷到任的事,心下一惊,怎么这么早就到了?人也醒了几分,“你是?”
旁边叫丁财的男仆喝了一声,算是表明了秋云山的身份:“这是新到任的知县老爷。”
那衙差慌忙的站了起来,“原来是知县老爷到了,怎么这么早就到了?有失远迎,老爷。。。。。。恕罪恕罪。坐。。。。。。坐。”指着他屁股刚离开的座位请秋云山坐。
秋云山只笑了笑,没动,“其他人呢?”
“他们。。。。。。那个。。。。。。出去巡逻,出去巡逻了。”衙差支支吾吾撒着不着边际的谎,真要巡逻,见着这陌生人早上前盘问一番了。秋云山也明白,定然不知道哪里散懒去了。那衙差又道,“我去叫他们回来。我去叫他们回来。”说完就要冲出去叫人,秋云山扯着他手臂,“不急。先带我们到内院安置下吧。”
那衙差这才把他们带到了内院,内院似是整理过的模样,但也不堪入目,接下几天,三娘和芸娘,还有随行的几个仆妇,皆扑在了整理后院的事情上。秋云山等了一下午,才见完整了衙里的衙差,高矮肥瘦参差不齐的站了两排,套着的衣服没一个合身的,看着萎靡又拙劣,让人生生生出一股闷气,秋云山对着一般人点点头,认了名字、身份,便叫人散了,弄得一帮衙差莫名其妙,又人说这老爷看着倒是个和善的,也有人说咬人的狗不吠,等着瞧吧。
待过了两三日,后院略莫的收拾出模样了,县丞、县尉、典史这些人的夫人像是“忽然间”知道原来县令和县令家人来了,纷纷携礼拜访,不管私下里怎么想怎么看,面子功夫总归是要做的。三娘虽然第一次成为“官夫人”接待下属夫人有些紧张,但也应对对过来了,更有芸娘一旁帮衬着,自出不了错,一回生,二回熟,渐渐的,也有模有样起来。
那些夫人家里的老爷问起新来的县令一家怎么样,那些夫人俱说:瞧那夫人倒是个不错的,颇有些手段,只是她家里的女儿。。。。。。
那些老爷们以为县令千金怎么了,急问,夫人们又说:教养气派,倒不似是她教化出来的,竟是没见过比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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