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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柯慌忙道:“别,别!这……这有什么,反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抓抓脑袋道:“反正我也是要逃的。”
刘志行道:“不然,对你是小事,于我却是大事。”仍然恭恭敬敬磕了个头,方站起来。
阿柯道:“你也给了我药的,不是也救了一命?说起来我该向你道歉,不知道你胸口伤成那样,还在你怀中乱摸药,实在抱歉。”说着也跪下去,不轻不重的磕个头。
刘志行道:“小兄弟恩怨分明,很好!你这剑法,可不可以再演练一下给我看看?”
阿柯奇道:“我的剑法?这个……我没有什么剑法,只是随便学了点。你既要看,我给你练练。”说着拿出短剑,试着比划几招。
刘志行拾起地上一根树枝,道:“来,试试向我进攻。”
阿柯踌躇道:“你伤势未好,最好不要动武吧?”
刘志行道:“不妨,我们只是虚比试而已。”不待阿柯说话,已一招刺他前胸,正是霜雪无归剑的第一式:“风霜迎门”。
阿柯侧身,短剑直切刘志行左肋。刘志行道:“好!”树枝一挑,袭他手腕。阿柯手一抡,避开这一下,剑指刘志行丹田。阿柯顾忌刘志行的伤势,下手处不觉又轻又缓,刘志行一把老骨头碎了几根,挥舞起来也是颤巍巍的,两个人客客气气斗了十几个回合,似乎分不出高下。
斗了一阵,阿柯一剑挑向刘志行左肋,刘志行往后一避,不料扯动胸口伤处,顿时一滞,阿柯的剑已指到他肋下三存处,一动不动。刘志行想了想,摇头道:“不行,我躲得开。”阿柯立时将剑收回,两人对望片刻,刘志行哼的一声,又挺树枝扑上。斗得几回合,又被阿柯逼得一退,他再想想,仍然道:“躲得开!”阿柯也不多言,他一说便收手,从头来过。两人再斗三十几回合,刘志行早已汗出如浆,肩头胸部的伤口也被撕开,不住有血渗出。
阿柯后退一步,剑反背在后,道:“前、前辈,你的伤口又破了,干脆好了再来打过,行不行?”他只道刘志行昨日吃了大亏,心中不服,是以陪他打打消气。
刘志行脸色一沉,道:“你看不起我,是不是?你当我是懦夫,是不是?哼!”转身走到车边,伸手进去拿昨日匆忙间带在身边的一柄长剑。
“砰”的一下,一根木头正中头顶,只听那少女叫道:“小贼!你敢进来我就……啊……是前辈……”
刘志行也不管脑袋被敲得生痛,擎剑在手,怒气冲冲的往阿柯冲来。阿柯没料到他说气就气,连忙边退边叫:“前、前辈!我没有啊……你别冲动!”话说出口,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惹了他什么地方。
刘志行突然地一跃,疾若脱兔,剎那间已扑到阿柯身前,右手一抡,长剑划出一道浑圆的弧线,径取阿柯胸口要害。这一招乃是“霜雪无归剑”中难得的以气御剑、全攻全守的招式,刘志行在上面浸淫十数年,早已身剑浑然一体,划出之际,内力敦和饱满,无声无息,但无数剑气顷刻间已如疾风骤雨般扑向阿柯。
阿柯大吃一惊,万没想到刘志行一上来就是如此拼命的架式。未等他明白过来,凛冽的剑风已扑到面前,“扑扑扑”数声响,肩头衣服再度破碎,向后飞去。他眼前一花,一股如山一般的内力已压到身前——这个时候,所有的想法都如衣服一般,片片破碎开去。
阿柯突然一剑!
这一剑既非劈,亦非挑,总之根本不是冲着刘志行那一招去的。他似乎随意地一刺,直取刘志行眉间,只是这一式浑然天成,无须任何修饰,亦无从修饰,却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和速度,赶在刘志行的剑、眼、念头有任何反应之前,已递到眉前。
无与伦比的一剑!
其实那一刻,刘志行还是有念头闪动的。
他想:“原来‘霜雪无归剑’是这样刺出的。”
第五章 传承
“你脑袋上有角?”道亦僧麻俐地坐上席,继续喝酒吃肉,一边问。
“没有。”
“那你搭张绢布在脑门上干嘛?哎呀,还凸起一块?”
林芑云小嘴一嘟:“我高兴,哼!”不料她习惯性的一仰头,丝巾滑落。她赶紧接住,要往头上遮去,道亦僧已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林芑云只得恨恨地丢掉丝巾,悻悻道:“笑吧,小心等一下吃酒也噎住。”
“不是不是,绝对没有取笑的意思!”道亦僧一本正经地道:“这一点嫣红分外夺目,实是美人之态。让我想起哪一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