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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并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情……沈铭斐是经由太医推荐而来的,为人也颇为友善,本来也不该由我来诸多挑剔……”
“薛伯伯有话不妨直说。”裴南歌皱了眉,她其实受不住这些在官场里摸爬滚打太久的人这种弯弯拐拐的说话方式,从来一针下去不痛不痒见不到血。
“其实是……最近一段日子,有许多人说瞧见沈铭斐在大理寺中做些偷偷摸摸的事,当然,这只是别人随口说说,我并没有亲眼所见,也当不得真。”薛主簿的措辞比较温和,估摸着是顾虑裴南歌与沈铭斐家有交情。
裴南歌弯着唇角浅浅一笑:“原来薛伯伯说的是这件事。其实是因为不久之前我提起说我很好奇我爹当年的事,可能沈铭斐想帮我,所以就在大理寺中四处找人问当年的情况罢。”
薛主簿听了这话才稍稍舒了一口气,却又惊道:“原来姑娘是想问当年大理正的事?姑娘可以直接来问我司任何一个人,只要当时在大理寺的人,应当都能替你解答疑惑。”
裴南歌感激一笑:“不碍事,先前沈铭斐已经帮我问到了。”
薛主簿点点头,不无惋惜地叹息道:“你爹很尽责地查了那件案子,但是当时卢龙三镇的局势已经不在控制之中,陛下想要坐稳他的位置,无暇顾及这件案子,况且如果追查下去牵扯出皇室的秘密,那就更是不该。”
“卢龙三镇?”裴南歌惊讶道,“这个案子跟卢龙有什么关联吗?”
先前沈铭斐的记载只字未提到卢龙,而从这位一直效力大理寺的薛主簿口中却听到了卢龙这个熟悉的却并不是出现在此处的名称,裴南歌在惊讶之余,又有着深切的不安和惶恐。
“沈铭斐没有告诉你?”薛主簿只顺带一问,接着就开始自己说起实情,“说来也巧,当年支持方士柳觅留在皇宫中的宰相皇甫复,以及事后咬定柳觅是凶犯的宦官王守成,他们都与卢龙本土的割据势力有着莫大的关联。”
“他们很可能是出于某些目的纵容卢龙割据?”裴南歌压低了声音,这个结果太过意外,意外得让人措手不及,她很想知道,她的父亲当年查出的真相,谋害先皇的凶犯,究竟是谁,有着怎样的目的。
“你爹当年执意查出柳觅此案的真相,却在查明真相之后遭到奸人所害,不仅如此,他所查明的真相也随着我司递上去的折子石沉大海,陛下不会关心真相,他也不会去查明真相,因为如果查明真相,他就得不到皇甫等人的支持,将会内忧外患一起袭来。”
“原来如此,”裴南歌此刻的心情很复杂,“跟朝野之中的阴谋有关,所以大理寺也是无能为力的。多谢薛伯伯,我想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其实也许根本就不需要所谓的证人和证物,王守成党羽的意图太鲜明,如果不是故意避而不见,谁都会看得出来。”
关于她父亲的真相,如今她终于以一种最简单的方法获悉,但关于另外一个人的真相,却又成了一团迷雾。
有些事情一直沉淀在心里,她不说,并不表示不会有一天尽数浮出水面,而她偏偏又是打小就在大理寺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人,她见识过形形**的案子,遇到事情总会忍不住去刨根究底。
可是她从来没有预料,从来不敢去设想,有朝一日,她要去刨根究底的对象,竟然是沈铭斐。
裴南歌简单谢辞了薛主簿,这个让她在无意当中获悉真相的人,然后循着沈铭斐离开的方向疾奔而去。
漫天的阴郁如同一张灰色的面纱,遮挡了蓝天也遮挡了她的眼帘,她恍恍惚惚只能看见脚下茫茫的交错的路,东南西北,没有哪一处地方能够找到沈铭斐。
她可能只是想问一问他,他是不是忘了告诉她。
☆、第155章 无所遁形的往事
第155章 无所遁形的往事
萧武宥和李子墟急匆匆赶进宫时,肃穆的气氛几乎就快让人误以为这个森严的皇宫里正在经历一场暗潮汹涌的皇权更迭。
但当他们与裴寺卿等人会和时才知道,当今圣上只是因为服食金石丹药过度而昏迷不醒,太医正在诊治,虽然不见起色,但也确实没到昭告天下国君驾崩的地步。
“大理寺情况如何?”殿内站着大理寺和刑部的几位高官,裴寺卿一见着萧武宥二人就迎上来问起大理寺安顿情况。
“一切已经交代妥当,并没有走漏风声。”李子墟垂着头压低声音回答他的话。
裴寺卿朝其他几位官员简单说了几句,就拉着李子墟和萧武宥二人退出殿外,又自衣袖中取出一方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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