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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生真正的爱妻,终于使她从此成为公主府的新主妇。一直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一双儿女,也该结束他们那隐名埋姓的憋屈日子了。”
“至于说,那个傻乎乎的藤永浩,和他母亲住在那个狼窝里,本来就是一个活幌子。无非是要让周围的中国老百姓觉得,这个日本帝国陆军部的情报点儿,表面上还是个商人的家宅。听说,浩的母亲早就发疯了,被关在一间小耳房里已经好些个年头儿,吃喝拉撒都靠人打理,恐怕也支撑不了多少日子藤永家在这件事情上,其实是个最黑最狠的角色,可谁又扳得倒人家呢?”
曾佐停下手里洗了一半的牌,冷冷地反问道:“照这么说,一切都是个定数了?”
秋姗神情郁郁地摇摇头:“不知道,真不知道如今这样的结局,怎么就那么让人不舒服。”
严大浦又开始懒洋洋地把双手拢在肚皮上:“最近,我们那位杨头儿,‘署长’的前面被去掉了那个‘副’字哩——”
小町:“臭美吧你,胖子——没听说这次也捎着你,探长前面那个‘副’字,也删喽呀?”
严大浦故作惊叹状:“真的?那我可要请诸位的客了。鸿宾楼、全聚德、东来顺随你挑!”
曾佐总是要跟严大浦“作对”:“吃你的人血沾馒头去吧!”
严大浦这下生气了:“要不是你这个大大律师,在法庭上就没有耍过王玉农的流氓手腕,会是如今这个结局吗?”
曾佐冷冷地回了一句:“你想说我是‘大讼棍’,你就说出来嘛!”
眼看着话越说越呛呛,曾佐和大浦的眼睛都红了。一时间,仿佛满屋子的火药擦根洋火就会爆炸,却听紫姨一拍桌子:
“都是混蛋话!想想现在是不是还有应该收尾的事情要做?”
小町在大伙儿都吓得屏息静气时,怯怯地问道:“妈妈不是说,不让我报道朱雨馨和钱胜晓自杀的事实真相吗?那我们还能干什么呢?”
紫姨从牙缝里逼出两个字:“上诉。”
这下不要说旁人,连曾佐也一头雾水了:“上诉?原告也死了,被告也死了,谁上诉谁呢?”
紫姨脸上泛起了意味深长的微笑:“咱们不是说过,君子报仇,未必十年吗?你的原告至今并没有解除与你的一纸诉讼代理契约嘛,亏你还是个职业律师啊!”
曾佐开始琢磨紫姨的话。然后,他开始点头,一下,又一下突然一推眼镜,说了声:“我明白了。先走一步,诸位,失陪了。”
说完就自顾自地戴帽子、穿大衣,匆匆出了几道门,消失在皇粮胡同的黑暗中剩下的几个人,却仍然不明白。
孙隆龙还是忍不住要问:“曾佐他到底明白什么了?”
秋姗说:“也许,他要为冤死的亡灵去讨回一场天地公道?”
小町说:“也许,他要给自己搏回作为一个律师起码的尊严?”
严大浦说:“我敢保证,这场上诉官司,准赢!”
孙隆龙问道:“何以见得?”
严大浦表现出了惊人的分析力:“第一,中国的现行法律,并没有规定律师不能够继续代表死亡的原告。第二,那位最重‘证据’的王法官,如今已经把再硬不过的——罪证,亲自交给了我们这位不依不饶的曾大讼棍。第三,如果最高法院不肯对死人做出一个公正的判决,那么活人的世界,大小报刊杂志加上民间团体,就巴不得再次闹他个沸沸扬扬。”
小町不禁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严大浦的脖子:“胖子,你今儿可不是臭美,是真棒!”
孙隆龙可不喜欢小町这么“不检点”,把她从严大浦身边使劲儿拉开,也一本正经的加入了这高层次的分析:
“所以,钱院长权衡利弊,还是会为了活人,牺牲死人。而且,结果还可以给自己罩上‘铁面无私’的好官声。”
秋姗接着推测下去:“那么,曾佐跟高法钱院长之间的交换条件自然是,原夫人朱雨馨自导自演的那场枪击案,绝不曝光于公众舆论;暗杀皇粮胡同另外三个恶公子的,还是维持大多数人的‘老巡警复仇说’。就算钱院长最终还是要落个‘教子无方’的指责,但钱家还不至于砸锅卖铁,把名声从老婆到儿子都赔个干干净净。最后,就是永远不要再去触动那只暗杀了王玉农的黑手——藤永商事。”
小町噘起了嘴巴:“我就不理解,妈妈为什么就不让我把这么一场惊天大血案的真相写出来?还要给最大的杀人犯朱雨馨,留着面子”
紫姨并不正面回答女儿的抱怨,只用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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