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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丫头凑兴在院子里放水碗结露衣。 栖逸院里“哧溜”窜出个人影。黑衣黑裤,黑头巾在头顶打了个结子像竖起的兔耳朵。人影跃过树丛,擦着墙脚翻过一组院落,轻轻落在后院墙上。身比燕轻,有若寒芒剑光一闪而过,谁都没觉察到。苏子鱼忍不住笑眯了眼睛,他可不是白观察六天的。 一个冰凉的声音从他身后的院内响起:“想到那里去?” 半轮明月,苏子鱼仰往长空,心头觉得无比沉重,无比悲哀 一阵清风吹过身边,送来远处不知什么人哼的小曲,像是颂歌,更像哀悼。 “哥,你回来啦……” “你不是叫我早点回来么?〃 院角处转出一个人,绯衣长身,清风徐云般的面容带有威严的凌厉。'T/M' 46 苏子鱼很是犹豫了一下,往院外跳还是往院内跳。想到他哥毒蛇一样的长鞭子,做了保守的抉择,乖乖跳回院内。 司马兰廷面无表情的在前面走,后面苏子鱼面无表情的在后面跟。其实也不是面无表情,蒙面人谁知道他有没有表情,不过他蒙不蒙面基本上没多大区别就是了。 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 “二爷,又玩偷袭啊?”这是奉祥。 怎么谁都当他游手好闲一样? “二爷,下次叫上我,咱们府外玩去。”这是奉毅。 呸!这也得他出得去府外啊。 “二少爷,你别一天到晚淘气了,王爷很忙的……”这是明叔。 他忙?忙着盯人梢! 大明居亮堂堂的正厅里,苏子鱼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鞋面。人在气头上不能捋虎须,苏子鱼是深谙此道的,即便觉得自己没错也得装作认错悔悟的样子,更何况他心底好歹还是有一点心虚的。 这个哀兵之态,果然很容易博取同情,过去在他师父那里如今在司马兰廷这里同样通行。站了不久,司马兰廷用一种慢得出奇,但谁都知道他压抑着愤怒的声音开口:“你还不取下来!” 语气森冷,像大冬天里站在空地上凉风吹过的感觉,要是其他人听见这一句,包管腿脚打哆嗦。 可苏子鱼像听到一句天籁,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一把扯下面巾,陪上大大的笑脸,慢慢蹭过去:“嘿嘿,哥,那什么……你怎么会守在那里?” 司马兰廷冷笑:“想打听道,也别大张旗鼓。〃 苏子鱼明白了,他觉得自己挺冤枉的。初来洛阳不久哪里知道哪条街是哪条名,所以趁着傍晚回府的一小段空档带着奉喜奉勤乱逛,顺便打听道。谁知道,就在这上边曝露了,这不能怪他大张旗鼓,只能说他哥太聪明。讪讪的解释:“我就是想自己探查一下他的虚实……” “我说的话你不相信?”其实司马兰廷明白,以苏子鱼的性格本来就不会有无条件的信任,他对自己的信任感已经远远高于其他人,否则不会在落地时把背后交给自己,也不会凭一个解释就对魏华存升起怀疑。 “不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苏子鱼说得小小声。 这句话没有错,司马兰廷也觉得在理,可听着就是不舒心,冷冷的回过去:“你凭什么就能探查到真实?” 苏子鱼本来的一点心虚,因为这句话彻底烟消云散了。霍地坐在他哥对面,不客气地说:“那你凭什么就认定自己没有误会?” 司马兰廷倏地一挑眉,冷笑道:“你到底是不信我。” 苏子鱼头昂得高高的,直视司马兰廷,心下忍了又忍,忍不住还是怒道:“你能怀疑我,凭什么我就不能怀疑你?”他这话本来意思是人无完人,谁都有犯错的可能,你怀疑我能力不足以探听虚实,我凭什么不能怀疑你认识有误? 但这话听进司马兰廷耳里,就不止这么单纯了。 怀疑他?! 几个字像一把利刀刺进心里,司马兰廷心中陡痛,又气又恨,绞杂着一阵心灰。自己这么待他,到头来只得了一个怀疑,一个防备。罢了,为他打算,为他计较,他何曾放进心里一星半点?说什么赤诚真心,毫无芥蒂,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笑话。 过了好一阵,终于清清淡淡的说:“没什么不能,你愿意信谁就信谁。以后我不拦你。” 苏子鱼看他脸色逾冷,神色疏离,没由来的一阵心慌,越过桌面想去拉司马兰廷的衣袖,委委屈屈,又不愿示弱,强道:“是非好歹我自己分得清,谁叫你什么都要管我……” 司马兰廷正恼恨他,抬手躲开去不让他牵,遇刺自卫反击已经成了习惯,冷哼一声:“如果不是看在父王的情面,谁愿管你死活。” 苏子鱼像扎着手一般缩回来,脸色一白,有些怔怔的,嘴上仍是不认输:“我本来没有要你管我,你自己请我来洛阳的。” 司马兰廷冷静的回道:“司马家最正统高贵的血脉自然不能流落民间。” 苏子鱼瞪着一双大眼,心上像被人踩着一样痛,张张嘴,好半天才吼道:“你姓司马,我姓苏。我才不稀罕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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