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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一线曙光透过屋顶的缝隙照进屋里,我淡淡的微笑起来,回不去了。而且,为什么要回去呢?难道那里还有我放不下的东西吗?我在昏暗中凄凄冷笑。
耳际听到均匀悠长的呼吸声,静非尘在我身边熟睡着。也许昨晚我的睡姿太过激烈,他把袍子让给了我,自己则扎在稻草堆里安眠。
淡淡的曙光罩在他脸上,他睡得那么熟,脸上有种恬然的神色。黑而长的睫毛像敛翅的蝴蝶,静谧中又隐藏着难以察觉的颤动,薄薄的鼻翼随着呼吸微张,有棱角的唇显得是那么柔和。
我静静看了他很久,发现这个少年长得相当不错,成年以后说不定是块偶像派小生的料子。
我忽然对自己的样子产生浓烈的好奇,我是他的妹妹,如果样子跟他差不多,应该也算是个美人吧。想到这里不由激动起来,无论在哪个社会,美色都是通行证。
我正在胡思乱想,被意淫的对象醒了,一睁眼就对上我炯炯的眸子,整张脸红了去。
我的好哥哥啊,你怎么比我还容易脸红哇!
为了配合他的羞涩,我只好被动的转过头去。
其实更尴尬的事情远在后头,两个人只有一件外衣,光天化日之下,不是明摆着只能一人主外一人主内嘛。
“小棠,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衣服给你的。”静非尘穿上袍子离开的时候,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看得我恨不得一脚踢上他的屁股。
破屋里面柴草有限,我已经在烧稻草了,你还不快去快回,是想要冷死我吗!
性子温柔的男人通常有个缺点:比较婆妈。静非尘虽然还没有成长为大男人,但我已经洞察出他身上这种特殊的气质倾向。
不过这次静非尘居然没有让我久等。
稻草烧到第二捆的时候他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团布。虽然看上去又皱又脏,但我还是很兴奋的从稻草堆里跳了出来,张开双臂准备迎接我的新衣服。谁知静非尘立即背过身去,从后面看去,脖子又红了。
真是有点不爽。不是早就被看光光了,咱们不是兄妹吗,况且现在我身上不是还穿着你那件单衣嘛,用得着常常摆出这种纯洁样子么,弄得小妹我好像经常在勾引大哥似的。
“不是我的衣服吗?”用拖长的声音表达心里的不满。
“是……但是……还不是。”
这是在玩绕口令吗?我皱了眉头。
“是村子里的大妈给我的旧衣服,要修改一下才能穿。”静非尘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样东西,背着我盘膝坐下就弄了起来,“小棠再忍耐一下,很快就行了。”
我从他背后伸长脖子看去。
老天!竟然是一个极精致的锦缎针线包。
他身上居然还藏了这么样东西!
静非尘从针线包里拿出一支针,穿上线,别在自己的衣服上,又掏出一柄极精美的折叠小剪刀,开始将那件破衣服裁开。
我抱着一捆稻草,站在他身后呆呆的看他又剪又裁,飞针走线,每一个动作都娴熟无比。垂头看看自己冻得像红萝卜一样红通通的十指,原来……要这样才配当绸缎庄的少主人啊,难怪!看来我这辈子都没有这等资格了。
正在出神,突然觉得脚跟一阵炙痛,一看,原来火头不知什么时候点着了我旁边的稻草,一路引燃过来,烧着了我的裤脚,不禁尖叫起来。
“小心!”静非尘听到我的惊呼,马上放下东西冲过来,用手不住在我腿上拍打,我则配合着一边跳脚一边尖叫。
混乱持续了差不多一分钟才告终止,最后一点火星在他手里湮灭,他抬起头来,笑着说:“好了,没事了!”
他的唇角勾出好看的弧度,额上亮晶晶的都是汗珠,阳光透过窗户凝固在他深邃的黑眸里。
那一瞬间,我呆住了。
没有出过这样的状况。
上一次尖叫跳脚的机会是一只蟑螂赐给我的,我从厨房一路尖叫着冲出客厅,惊醒了沙发上容丰的美梦。他跳起捡起拖鞋就往我身上一顿乱拍。完了,他说:“好了,一只蟑螂也值得你大惊小怪!”平淡的语气,听不出背后隐藏着什么。
睁开眼来,赫然是一只蟑螂尸体悬吊在眉睫之前。完全惊呆三秒,之后是惊天动地的尖叫,吓出泪花。
“好了,不过是一只蟑螂。”容丰提着蟑螂尸体的触须,潇洒的走进厕所,丢进抽水马桶冲掉。然后走回沙发,悠然的重新躺下。
……
“小棠,你怎么哭了?是烧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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