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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世界好比丛林深处厮杀的野兽,哪怕一息尚存,也要拼搏,直到将万人头颅踩在脚下,男人没有好坏,只有强弱。
喀哒尔对他说,出去了外面,一定要学会隐忍,哪怕是一点一滴小事所激起的愤怒,也要忍耐。
或是杀父之仇,或是夺妻之恨,只要没有实力,就一定要忍下去,直到自己羽翼丰满后,藏器于身,待时而发。
郭其仁很好奇,牛夲与喀哒尔性格截然不同,一个虽被沧桑年岁摧迫后少了一分张扬,多了一份沉稳,但却依然时时刻刻露出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气质。
而喀哒尔,则是一个善于隐藏,平日与村庄所有人都可以和睦相处,甚至遇到一些不平的事情,也会选择息事宁人,回旋周转,不似牛夲,凡有一丝一毫不入眼的,就要打抱不平。
每一个人都不同,郭其仁轻轻从口袋中取出一根白色棍状物体,这是牛夲给他的,叫做烟。
第一次抽烟时,郭其仁看着牛夲很好奇他为何能够吞云吐雾,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郭其仁才愿意放下身段和牛夲学习紫炎气诀。
如今,早已习惯了置身于烟雾缭绕的郭其仁,根本不顾司机和来接他的那个,所谓是他亲戚的少妇对他诧异的眼神,闭目一口接着一口,极其享受的神情。
一根烟,郭其仁弹了十六次烟灰,每一次,都会随意向外看一眼。少妇将这个举动观察在眼里,却很纳闷,郭其仁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其实她不知道,这个习惯是和牛夲学来的。紫炎气诀分为十六层,每一层中蕴含十六中变化招式,而牛夲也正是因为如此,每一次教导郭其仁,总是有意无意的弹十六次。
至于观察外面,则是郭其仁内心留的一个小聪明。现在走出外面,或许这个世界不大,也或许并非如牛夲和喀哒尔所描述的那样,有辉煌,有血腥,有绝望,也有悲凉。但无论如何,郭其仁想要记住回家的路,哪怕有一天满身疲惫,满身伤痕,也不会像牛夲讲述的丛林故事那样,一只野兽奄奄一息,却无躲藏的地方。
有时候,郭其仁常常感慨,或许人和野兽最大的区别,就是因为人有一处容身的地方,哪怕在外面闯荡再累再苦,也可以有回家的一天。
抽掉一根烟,郭其仁并不知道,这是外界普通人抽不起的内贡苏烟。
郭家美妇凤眼撇了一眼郭其仁手中的烟头,忽然发现,自己从小心目中那个伟岸身材的表哥所生出的儿子,似乎从一出来,就带着一股子与常人不凡且又格格不入的气质。
看一个男人,要看他的气势,而气势,有很大部分来自气质。
“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美妇名叫郭芷若,在小山村就接触金庸古龙的郭其仁,对这个名字嗤之以鼻,沿用古人的名字,郭其仁一直认为除了卖弄文采之外,再无其他可取之处。
不过,按照喀哒尔的教导,喜形于色的人不能成大事,也没有机敏的心,郭其仁装作懵懂雏儿,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度立刻回答道:“十月的末尾,其他喀哒尔没对我说。”
美妇闻言,点点头,若有所思,没有再理会郭其仁。
小心翼翼观察了一眼美妇,郭其仁继续假装好奇观察四周,内心却开始不断思考。
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郭其仁问过喀哒尔和牛夲,从俩个在他眼中绝对不是正常普通人当时的举措中,郭其仁感觉到,自己的父亲定然不是寻常平头老百姓。
直到自己上车时,喀哒尔才告诉自己,父亲叫做郭正枭。在郭其仁看来,这个名字很有气魄,像他心目中父亲的感觉。
“你知道你父亲的名字么?”中年美妇忽然再一次开口对郭其仁问道。
郭其仁观察到,美妇每一次说话,总是用眼睛看着自己,虽然不是注视,却可以将自己每一个微小的动作尽收眼底。
“知道。他叫郭正枭。”回答的时候,郭其仁没有太多神态表露,和正常孩子从未见到父母时说出名字的样子一样。
中年美妇很满意的露出一个她自认很干净的微笑,算是敷衍郭其仁。
一次次微小的试探,在车上进行了无数次,直到双方筋疲力尽,如果中年美妇此刻知道郭其仁的想法,一定会后悔做今天的试探。
直到第二天中午,当中年美妇经不住疲倦睡去时,一直假装熟睡的郭其仁睁开一只眼皮,淡淡看了一眼美妇和专注开车的司机,继续闭上眼睛,只不过嘴角偶尔有意无意露出一丝诡异得逞的微笑。
回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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