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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打听他父亲跟我有过什么事情!”
顾修齐抿一抿嘴唇,忽然不想否认了。
罗祈衡心里哀叹孔雀的倔强,又觉得他实在痴情可感,不由想要伸手去抚摸他近在咫尺的手。可静脉注射的针头还没在他的皮下,说不出的苍白可怜,罗祈衡这念头只不过转了一下,立刻又打消了。
“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谁都有急着出名的心思,这个我不怪你。可我没想到你那么急切,不惜把自己都赔进去。”
罗祈衡倒是没料到他是这么理解的,当场就完全愣住了。想当初父亲病重,而自己拿去交给医院的又是那种来路的钱,他在顾修齐面前当然半个字都没有提过,导致他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一条隐情。这么些年,顾修齐辗转拼凑的真相,竟然是他罗祈衡为了早点出名才搭上了圈里的权贵。
原本还想着赶来见他这一面,旧事重提,八成会惹麻烦。但如此一来,还真是上天垂怜,赐他一条全身而退的捷径了:“事实证明,你实在太高估我了。”
这话说得含糊,但孔雀沉浸在一种真相大揭秘的气氛里,自顾自只管往下说:“你要出名,我可以理解,为了向他表忠心跟我分手,我也能理解。可我知道你爱这一行不亚于我,既然给自己搭好了天梯,为什么不好好地往上爬?”
——当然是为了保你周全,顾及你的名声,认为你的前程比我跟你一晌贪欢要重要得多。
罗祈衡默默把实情在心里过了一遍,等于又坚定了一回不能跟孔雀旧情复燃的决心。但他终究不是圣人,要想再骗人也需要酝酿一下,因而病房里只剩下令人尴尬的呼吸声,半天都没人说话。
他没有变,还是固执己见;孔雀也没有变,还是容易着急上火。他不做声,顾修齐很快就按捺不住了,手在床沿上重重一拍,差点把针头都震出了血管:“你告诉我啊,你后来为什么没有做演员?汪先生为什么要金盆洗手,出国定居?这么多年了,我们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情分也该散尽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罗祈衡沉默良久,总算笑得出来了:“时至今日,你还是在高估我。我算什么,不过是排着队给汪先生暖床的无名小卒,他一个不高兴自然能绝了我出道的可能性。至于他为什么出国去了,我就更是一无所知了。”
顾修齐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似乎还深陷在激动的情绪里无法自拔。之前的爆发耗掉了他太多的气力,过了一会儿他才讪讪地问:“那你为什么现在来看……”
罗祈衡忍不住叹气,说出了今天在他面前为数不多的实话之一:“毕竟到目前为止,你还是唯一一个爱过我的人。就算现在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也很感激你。你病成这样,我觉得无论如何应当来看你一眼。”
顾修齐原想说“我还爱你,我从来没有不爱你的时候,即使我不想爱了”。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无奈牙关颤抖了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千言万语全噎在了嗓子里。
罗祈衡冷不防看到他眼底有点泪光,立刻觉得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还好有个一直躲在门后的顾薇在,听到形势不对就主动现身,按了铃叫护士过来看看输液的情况。
顾修齐不敢抬头看他,罗祈衡更是无所适从,丢下一句“你自己保重”,竟然转过身就出去了。
孔雀遮着自己的眼睛,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哆哆嗦嗦,像被人抽掉了魂一样难受。顾薇怕他当着自己的面就哭出来,吓得一味去掰他的手,想看看他脸上有没有泪痕——
顾修齐当年为了罗祈衡,连活着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了,现在这种程度的对话又能伤得了他什么。可怜顾薇只知道为堂弟担心,殊不知自己才是那个感动到落泪的人,连抬手去抹都忘记了。
2
东北在上演苦情戏,江南这边路程的私宅里,南方却正拿着刚买回来的桂花糕逗路程玩儿。
“来,告诉我你刚才写了什么,我就再给你一块。”
虽然手里拿着不放,口口声声与他笑闹,实际上却是想让他多吃几块,最好能把这一包桂花糕都吃了。路程早早答应了顾修齐要为他写剧本,但手上这部小说还没截稿,最近总是郁郁寡欢地闷在书房里,整个人灰蒙蒙的,连带着都食欲不振了。
从进大学那年至今,他们在一起也有十年以上了,中间只分离过半年,其余的时候都是朝夕相处的。路程这个死宅连家门都懒得出,南方的饮食起居自然全由他经手,什么都照顾得妥妥帖帖。南方既然出门比较多,那么搜寻新鲜玩意儿,买吃的买喝的这些任务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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