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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唐承欢摇头暗叹,去外面拿来扫帚,打扫地上的秽物,耳听她断续抽泣,时而夹杂着低声轻唤“娘……娘!”不由得被她引得鼻子发酸,想起了小娘唐菊的怀抱,心道:“原来妙婉是想起她娘了呀!却不知她说二舅害死她娘,又是怎么回事?”
他将房内打扫干净,回头见唐妙婉应已睡了过去,但却不停地低声呓语,暗暗告诫自己道:“酒可不是好东西,竟会教人这般神智混乱,我以后万万不能沾染!”
他扯过被子给她盖上,正欲回去,忽听她在梦中哭道:“娘啊,娘啊,他们个个都好凶,我不要报仇了,你快来接我离开这里呀……”说到这里语声完全模糊,听不清后面说些什么。他听得又是伤感又觉好奇,心想既然她在说着梦话,自己何不趁机听听看,说不定能知道她娘究竟是怎么被人害死的,到那时或可想想法子化解这段恩怨。
他打定主意,静静蹲在床边,瞧见唐妙婉眼珠频动,显然正在做梦,等了片刻,见她鼻息渐匀,不再呓语,心想她已睡得沉了,多半不会再说梦话。站起身来转身欲走,忽听唐妙婉咯咯笑了一声,回头看去,见她依然睡熟,面上带着笑意,断续说着梦话;什么“他武功好,长得俊”,又什么“你想嫁给他,可要先问我同意不同意哟”,含含糊糊,又时不时嘻嘻发笑,不知说的什么意思。
唐承欢剑眉微皱,听她又说道:“……他又善解人意,还亲自为我调药去疤……”不由得大奇,暗想刚才那段含糊不清的梦话竟是在说他,这一分神,唐妙婉接下去说了什么没能听清,只听到最后一句:“外面的世界又大又可怕,我一个人也不识,又能去哪里?”说着呜咽数声,渐渐寂静无声。
他的心猛然一酸,想到:“妙婉爱惜自己的容貌,暗中一定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漂漂亮亮的去外面的世界走上一遭,但她在这唐门中孤独得久了,身边又没有亲戚朋友关心,竟令她对与人打交道生了恐惧,更别说去面对外面的花花世界了!她不用我给的药,多半就是在心里恐惧将来未知的日子!”他又想了想,觉得自己所料不错,回到楼上将那三包药物拿了下来,放在唐妙婉枕边,这才回去睡觉。
第七章 世事多沧桑(七)
但心里老是挂着唐妙婉与唐冷、唐天行几人之间的情仇之谜,睡得并不踏实,匆匆一日过去,赶紧来到相思小楼察看她的情形。
只见楼前小院中的积叶已被人扫除一尽,原本显得萧索冷清的相思小楼焕然一新,竟有了两分勃勃生机。
他情知此处平常不许唐门中人靠近,就连下人也是,难道唐妙婉余醉未消,竟趁着酒意挥帚扫地么?他虽知酒为何物,但唐门向有严令,练武的弟子未满十八岁前,不能饮酒,还从未见过别人的醉态,也不知所谓酒后乱性,会令人乱到什么程度。
正猜疑间,耳听楼道轻响,唐妙婉穿着素裙走了下来,长发高高束于头顶,虽仍戴着丝巾遮面,但眼神炯炯有光,瞧来甚有精神。对他道:“我从今往后,再不喝酒了!”
唐承欢虽见她大异平常,却不敢多问,生怕又惹她伤心,闻言只是点头。唐妙婉又道:“唐门里没人对我们安着好心,要想夺得掌门之位,必须全力以赴,不能丝毫懒惰,你知道吗?”
唐承欢又点点头,见她说得认真,心道:“难得她这么快便能振奋起来,我一切顺着她的意,让她忘了忧愁!”
唐妙婉击掌笑道:“别耽误时候了,你练武吧,我做几样可口小菜,好了叫你。”
唐承欢应了声“好”,见她倏然转身,闪电般掠进楼中,竟在平常行走间也不忘练习轻功,心下不由失笑,暗想:“但愿她就此忘记忧愁伤心,永远这么开朗才好!”
过了一会,饭菜弄好,二人静静吃完,忽然感到浓浓的温暖,这段时日以来的尴尬通通消失不见,仿佛一个是做姐姐的,辛勤操持着家务,一个是做弟弟的,刻苦发奋用功,都只为把这个“家”发扬兴旺起来。吃完饭二人又说了一会子闲话,笑声重又回荡在这幽寂的相思小楼中。
唐承欢看看时候不早,想着去求秦宝儿教拳的事,告辞出门,径直来到后庄,提气奔上峡谷上方的绝壁,正自感慨数月前自己还只能望壁兴叹,如今却能如履平地,忽见月色凄迷中,前方有两道人影驾风腾云般也在绝壁上飞掠。他心下一奇,尽力收轻脚步,遥遥跟在后面。见那两人一个身影婀娜,一个结实健壮,应是一男一女。过了绝壁,一齐流星般直落下地,往西面而去。
他更是惊奇,瞧这二人腾跃间的姿势,竟与秦宝儿使拳时有些相似,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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