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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椅。但是敞篷车厢里,头顶着炎炎烈日,一会儿就更是热得受不了,他们纷纷脱下军装,*着上身,吹着带热气的风。
虽然一路上没有发生任何战斗,但由于沿途不断有被破坏的铁路需要抢修,有的地方被抽去了几根枕木,有的地方被拆掉了几节钢轨,总得花时间去抢修。火车行驰时有风,高军武等人还觉好受一点,一但停下来,大汗淋漓,头昏脑涨,那种滋味真是要命,大家巳经被晒掉了皮,脸上看上去红鲜鲜的,面目全非,十分狰狞,背上的皮像层薄薄的膜纸一样翻卷过来,能用手撕下来。火车时走时停,即便走起来也小心翼翼,慢如蜗牛爬行。好不容易过了平满纳,巳经是第二天拂晓时分了。
从平满纳出发后,铁路遭到破坏的程度有所加重,中国铁道兵自带的枕木和钢轨不够用了,还得士兵离开列车,到附近的树林或是草丛里去搜寻,把被日军便衣队拆下后藏匿起来的钢轨枕木弄回来。这样一来,速度就更慢了。几乎所有的官兵都巳精疲力竭,这不是由于劳累,而是长时间遭受烈日曝晒,出汗过多所致。列车蜗行到耶达谢前面7公里处又被迫停车。前方铁路刚刚被扒毁,破坏者连铁轨和枕木也未来得及藏匿,散落四处,一堆一堆的石子洒在路基两边。
中国铁道兵只得再次停车抢修铁路。就在这里特务大队遭到了第一次袭击。
麻哥派他手下的4名士兵到铁道下边的池塘里去取水,由于天气暴热,士兵到了池塘便脱下军装下水去凉快凉快。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密密的芭茅林子里此时正有无数双充满杀机的眼睛注视着他们。中国士兵毫无戒备,因为他们在水里也能清楚地看见列车上荷枪实弹的战友的身影。但是,悲剧却在他们毫无觉察的情况下发生了,仿佛有什么神奇的水下怪物突然拽住了他们的双腿,他们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呼救便被拖入了水中,紧跟着,塘面溅起了几团鲜红的水花。
当中国铁道兵修好铁路,准备出发时,麻哥这才发现他派出去取水的4名士兵尚未归队。更多的士兵下到了池塘寻找,可他们看见的,却是在热风中摇曳的芭茅,碧波粼粼的水塘,和塘坎上的几件军装4支枪……
列车开出不久,官兵们突然惊叫起来,他们惊恐地看见铁道旁的一株树上,吊着4颗血淋淋的人头,犹如一串圆滚滚的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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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8日中午,特务大队到达巳经处于最前线的同古后,竟然没有一个英国军官顾得上向邵青阳介绍敌情、地形、民情、阵地位置、作战计划、补给和交通通信设施、道路和机场状况等等,邵青阳提出与温尼尔旅长见面时才得知,就在他们到达同古凡乎同时,温尼尔把部队留在原地等候向陆续开来的中国军队交防,自己则迫不急待地带着旅部往平满纳、央米丁退去了。
同古是南缅平原上一座小城,人口11万,距仰光260公里,扼公路、铁路和水路要冲,城北还有一座克永冈军用机场,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由北向南纵贯缅甸的铁道大动脉上的一个重要战略要地,英国人竟然打算将它扔给1500名只带着轻武器的中国军队防守,邵青阳惊出一身冷汗,立即命令报务员向戴安澜师长报告:“我部刚到,英军指挥官未与我接洽,即将指挥部后移,同古英军士气全无,急盼我军接防,人人指望能尽快脱身。望火速赶到。”
中国远征军 第二节(4)
紧跟着,邵青阳带着高军武的第1中队驱车赶到了城南85公里处的皮尤河。轿上的情形让他们瞠目结舌,从仰光撤下来的英缅败军和英国难民,以及在殖民政府中为英国人当差的缅甸人如同潮水一般涌过大桥,连同古城也不敢停留,就慌慌张张绕城而过,往北面的平满纳、曼德勒方向逃去。一眼望不到头的仰曼公路上,到处都是英国人丢弃的武器和装备,还有许多汽车翻倒在河沟里。
高军武拦住一辆后撤的吉普军,用流利的英语向英国军官了解敌情,几名惊魂未定的军官匆匆告诉他,日军的机械化部队正在他们后面拼命追来,离他们巳经不过三四十公里,另有一支摩托化部队巳向西面包抄。
开车的军官沮丧叫道:“上帝啊,日本人简直就是地狱里放出来的魔鬼,中国人,这下可轮到你们受罪了!”不待高军武多问,他一踩油门,跑了。
邵青阳考虑到中国军队初入异邦人地生疏,语言不通情况不明,极需依赖华侨翻译和向导帮助,而一旦戴师长率主力赶到,自己带来的华侨翻译和向导显然远远不够,便让第1中队将溃逃的缅籍英军强行拦截了100多名下来。这些人逃命心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