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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啦,皮特?酒吧伙计问。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汤米?
任何事物都有它的反面。
圣母啊。
你没事吧,皮特?这酒还好吧?
这酒好极了,汤米,我是喝啤酒的冠军,不是吗?
上帝作证,你是的,皮特,没有人不承认。
这就是说,在不喝酒的人中,我也可以是冠军?
啊,这,皮特,我想你有点离谱了。你老婆在家里没事吧?
汤米,把这酒给我拿走,我是不喝啤酒的冠军。
皮特转过身,拿走米奇的酒杯。我们回家找你妈妈去,米奇。
你没叫我库克罗普斯,爸爸。
你叫米奇,你叫迈克尔,我们要到英国去。我不再碰啤酒了,你也不要再碰那玩意了,你妈妈不再烤面包了。走吧。
我们离开酒吧,酒吧伙计冲着我们喊: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皮特,这都怪你读的那些该死的书,它们把你的脑子毁了。
皮特和米奇转身回家了,我只好去圣约瑟教堂点一根帮我免遭厄运的蜡烛,但是,我朝康妮汉商店的窗户看了一眼,窗户中间有一块“克里夫”太妃糖的招牌,写着:一便士两块。我知道我注定遭殃,可现在口水直流。把那一便士放到康妮汉小姐的柜台上时,我向圣母玛利亚保证,再有一便士的话,我一定点蜡烛,麻烦她转告她的圣子,把我的厄运推迟一段时间。
一便士的“克里夫”太妃糖撑不了一辈子,等它吃完了,我还得想到回家,去见一下那个母亲,是她让父亲把“兴奋”塞进她的身体里,使我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出生了,长成了一个杂种。要是她对她那条红色长裙或者别的什么说一个字,我就把我知道的“兴奋”事件向她抖搂出来,她准保会大吃一惊。
星期六的早上,我和利默里克红心队员碰了头,然后在路上逛悠,想找个足球队比比赛。男孩们还在抱怨那块红裙布不像是红心,比利对他们说,要是他们不想踢足球,就回家去玩妹妹的娃娃去。
巴里纳库拉的空地上有几个男孩子在踢足球,比利向他们发起挑战。他们有八个人,而我们只有七个人。不过我们不在乎,因为他们当中有一个是独眼龙。比利对我们说,打他看不见的那一边。还有,他说,我们的弗兰基。迈考特差不多是个瞎子,两只眼都不好,这更糟。他们都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衣、白短裤和正规的足球鞋,其中一个家伙说我们看上去像帮杂牌军,小马拉奇听了想跟他们打架,被死活拦住了。我们同意只踢半个小时,因为巴里纳库拉的这帮男孩子说他们得吃午餐。午餐?全世界的人中午吃的都是正餐,他们吃的却只是午餐。要是半个小时内双方都没得分,就算平局。我们踢来踢去,这时,比利拿到球,快速前进,在边线上左躲右闪,让人眼花缭乱,没人能追上他。结果,球进了,我们得了一分。半个小时差不多要到了,这帮男孩子想加赛半个小时,扳回一局。这时,球过了边界,该我们发球。比利站在边线上,把球举过头顶。他假装看着小马拉奇,却把球扔给我。球向我奔来,我顿时忘掉了世上的一切,眼里只剩下球了。球直奔我的脚下,我只是向左一转,飞起一脚,就直射入门。我的大脑里顿时一片空白,感觉像是上了天堂,飘飘欲仙,利默里克红心队的队员们拍着我的后背,对我说,好球,弗兰基。你也是,比利。
我们沿着奥康纳大街走回去,一路上,我想着来到我脚下的那一球,那一定是上帝或圣母玛利亚送来的,他们是从不会给一个没用一半的时间就出生、注定要遭殃的人赐福的。我知道,这一生我都不会忘记比利。坎贝尔传来的那一球,那一个进球。
妈妈在巷子里碰见布瑞迪。汉农和她的母亲,她们说起汉农先生那可怜的腿。可怜的约翰啊,每天在码头路用那么大的平板车为煤商们送一天的煤和泥炭,晚上还要骑车回家,真够要命的。他要从早上八点干到晚上五点半,而早上八点前就得把马喂好,晚上五点半后又得把它安顿好。他整天车上车下地奔忙,搬运一袋袋的煤和泥炭,根本不可能固定腿上的绷带、保持伤口干净。他回到家时,绷带总是粘在腿上,只能撕下来。她用温水和肥皂为他清洗伤口,抹上药膏,再用干净的绷带包扎起来。他们没钱天天买新绷带,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洗旧绷带,洗得都发乌了。
妈妈说汉农先生应该去看看医生,汉农太太说:当然啦,他看过不知有多少次了,医生说他得让两条腿闲着。就这么多,让两条腿闲着。他怎么能让两条腿闲着呢?他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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