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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寂闲不留,继续往前走。“虽说国师不待见我,但是陈将军的请求还请稍微听一听。”李倓仗着腿长两三步跨到他身边,跟上他的步伐,“我和陈将军处理军中的事务,杨国忠那边已经派了一队羽林军和几个江湖侠士去刺杀,太子殿下去说服陛下,而杨贵妃那边,便麻烦你去处置了。”“为什么是我?”苏寂闲其实并不想去,杨贵妃住在空空寺,要去寺里就得走很长一段上山的阶梯,很累。李倓轻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多少笑意,听起来更像是冷哼,“杨贵妃是陛下的心头肉,如果说有谁能杀了她还不被陛下记恨,恐怕也只有国师了吧。”毕竟当年国师的母亲文宁长公主的死,便是因为杨贵妃。苏寂闲停下脚步,面具下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过了许久,才朝李倓伸出手,掌心朝上。他的手很漂亮,白皙得带上了透明的质感,清瘦而匀停,手指很是修长,手掌里不见半点茧子,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到了极点的手。李倓白玉瓶子放在他掌心里,欣赏着手指收拢将玉瓶握住的姿态,“那么,杨贵妃那里,就拜托你了。”“嗯。”苏寂闲散漫地应了一声,转身换了个方向去牵马。苏寂闲的马很霸道,不允许别的马和它住一个马厩,打架也是马中之霸,去到马厩时,他看到的便是他的爱马独自占了一整个马厩,别的马垂着被咬的凄凄惨惨的尾巴挤在另一个马厩里。明明是小母马来着,怎么就这么凶呢……苏寂闲为他的宝贝儿马的终身大事担忧一会儿,让侍卫给它装上马鞍,伸手把它牵了出来,跳上马背。“走吧,我们上山。”从山下的军营到空空寺要走的阶梯真的很长很长,粗略估计一下,大概有九百九十九阶,苏寂闲骑着马走在阶梯上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青石台阶,打从心底觉得这座寺庙建起来就是折磨人的。阶梯两旁都是松柏,即使是冬天,也能看到一片浓绿,在单调的皑皑白雪中格外的瞩目。这样的绿让人心里不由自主的觉得安宁,即使是要爬这么高的阶梯,心情也不会太过糟糕。空空寺不如西京大慈恩寺那般奢华贵气,也不像扬州灵隐寺那般清幽,更多的是一种山野之间的空灵自在。寺中僧侣不是很多,更多的是禁军和伺候贵人的宫女太监,苏寂闲到了大门边下了马,让马儿在门口等着,自己则叫了人带他去杨贵妃的院子。作为后妃,杨贵妃住的院子偏靠里边,走了好一段回廊,又穿过一个庭院后,他才在院子门口停下。“贵妃便住在里面了。”禁军卫拱拱手,“卑职不可随意进入,只能带到这里,还请国师恕罪。”“无妨,这里便可。”苏寂闲挥挥手让他去忙,举步跨进院子。这间院子真的很小,至少和杨贵妃在宫里住的地方要小很多,前庭没有可以观赏的花草,菩提树也早就掉光了叶子,看起来很是萧索。侍女守在卧室门外,看到苏寂闲时愣了一下,轻声问道:“何方贵人?”“国师云镜。”侍女又是一愣,对他福了福身,转头往屋子里跑,很快便回来道:“贵妃有请。”苏寂闲点点头,走进屋子。房里的帷帘被挂了起来,一身金黄宫装的杨贵妃坐在梳妆台前,听到脚步声时稍微回了回头,眼角的亮粉闪着微光,衬托得一双眼尤为妩媚,侧首的姿态略有几分柔弱,侧脸的弧度令人惊艳。难怪玄宗迷她迷得死去活来。苏寂闲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还没开口说话,杨贵妃便轻轻笑了一声。她的笑声很柔软,也很凄凉,仅仅只是一声轻轻的笑声也让人听出了泪意。“他知道了吗?”这句话问得有些莫名,没头没尾的,但是苏寂闲却知道她的意思。她明白自己要死,问的是,玄宗知道了吗?“或许现在已经知道了。”苏寂闲走过去,把装着鸩酒的白玉瓶子放在梳妆台上,“虽说我并不觉得这一切和你一介妇人有什么关系,但是他们觉得有关,你便只能死。”杨贵妃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把白玉瓶子握在手里,闭上双眼,两颗泪珠顺着美丽的脸庞滑落下来,滴在她的手背上,溅出细小的水珠,“我原以为,我可以和他白头偕老的,哪怕是在宫闱之中,他宠的也只有我一个人,我以为……真的可以的……”她低低笑了起来,笑得哽咽,满脸泪痕,“可惜,还是输给了天意。”苏寂闲没有说话,玄宗和杨贵妃之间的事情,他本就不感兴趣。“也罢,这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国师,我想一个人走,可以吗?”“贵妃自便。”苏寂闲点点头,转身走出房间,离开院子。他并不担心杨贵妃会逃走什么的,毕竟空空寺有重兵把守,她一个弱女子是跑不出去的。何况就算她跑了,反正只要有“贵妃已死”的消息,她便只能是死人。一个注定要成为死人的女人,是翻不出什么风浪的。作者有话要说:很快寂闲就可以和陆泠风重逢了,大概,下一章。需要写h吗?☆、作者有话要说:修有了苏寂闲在外头守着,杨贵妃没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