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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陵吗?我也去过!”陆织喝了一口汤,兴奋得双眼亮晶晶,深蓝色的深邃眸子映着火光,耀眼得像是夜里的猫,“我来中原时本来想直接到长安的,不过路走错了就去了巴陵。我在那里看到一个好奇怪的人,说牙疼让我帮他把牙打掉……你们中原人牙疼都是要打掉的吗?”“才不是……说起来,巴陵一直喊牙疼的人好像叫金……金什么鬼的,哦金何在!”刘沐白一拍桌子,被陈月斜了一眼,缩着脖子矜持许多,“那啥,我和你说,那个人很缺德的,赚死人钱!打掉他一颗牙都便宜他了。说到死人……巴陵有一个乱葬岗,我回京前浩气盟派人去清岗了。”等了一会儿没见人发问,他撇撇嘴继续往下说,“我去过那里,不知道是哪个邪门歪道的人在那里炼毒,大半个乱葬岗都是活尸……真是造孽!”“活尸啊……我小时候在李渡城也见过。”苏寂闲吃下一块牛肉,道,“那时候我带着月儿,在李渡城呆着,原本打算过了风头就回村子的,没想到我们在李渡城还没呆几天,城里的水源便被下毒了。”陈月显然也还记得那段经历,至今还有点心有余悸,“还好那几天我和哥哥喝的水都是身上带着的……三天里看着城里的人都变成毒尸,撕咬活人甚至是牲畜,简直就是噩梦。”“说起来,陆织我记得你们明教在中原追查红衣教的下落?”苏寂闲看向陆织,“我记得洛道那里曾出现过红衣教的人,月儿还差点被她们抓走呢。不过过去这么多年,那里也只剩下残垣断壁了,大概没多少有价值的线索。”他的目光很是温柔,桃花眼微微弯起,眼角上挑,浓而长的睫毛勾勒出温润美丽的弧度,好似璀璨的星河都流淌在他的眼中,被他注视时会有一种被他当成掌上明珠那样疼宠的错觉。陆织心里咚的重重一跳,有些晕乎地低头吸了一口粉丝,吃下去定定神,才淡定道:“洛道那儿的红衣教据点泠风和我说过的,因为过了太久也找不到什么东西了,不过没关系,红衣教的荻花宫也被你们中原人铲平了,剩下的大概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刘沐白啧的一声,手指敲了敲桌面,“这大过年的说这些严肃的事情干什么?苏大国师,不要总是这么正经无趣嘛。”“我很无趣吗……”“公子这样的性子很好。”陆泠风瞥了刘沐白一眼,把切块的山药倒进白汤锅里,“纵观大唐上下,有多少郎君能如公子这般沉稳睿智?”陈月认真点头:“哥哥自然是最好的。”刘沐白闭上嘴,然后闷头吃吃吃,感觉自己和这两人没法儿交流。陆织闷闷地笑,眼波一转,看向陆泠风,唇角又往上翘了几分,看着妩媚又狡黠,隐约还有一点嚣张的意味。陆泠风也侧过目光看她,一金一蓝的鸳鸯眼乍看之下宛如流光溢彩的琉璃,看得久了便成了吸人魂魄的深渊,让人莫名心惊,指尖都忍不住发麻。这一顿年夜饭吃了一个多时辰,炉子锅碗撤下去后又上了茶酒,准备守岁。苏寂闲慢吞吞喝着桂圆红枣茶,眼帘低垂,睫毛像是半拢半开的蝶翅,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陆泠风捏了捏他的肩膀,轻声问道:“公子困了吗?回房睡吧。”陈月挨着他摸脉,也让他回房,“冬天寒气重,哥哥还是别守岁了,先睡吧,我和小白替你守着便是。”苏寂闲五指虚掩着唇打了个哈欠,也没拒绝,把杯子搁在桌子上,“那我便去睡了。这身子真是一年不如一年,明明去年还能撑到后半夜的……”陈月的笑意在唇边消隐,眼里流露出几分惶惶之色,苏寂闲并没看到,起身穿上厚厚的貂裘,戴上兜帽,在陆泠风的陪伴下回了房间。国师府财大气粗,地龙无时无刻不在燃烧,主卧里始终温暖。或许是因为吃了羊肉和一些温热的食物,苏寂闲今晚睡得很好,手脚的温度虽然依然不暖,但也不再冰冷。陆泠风等他完全睡着,才放下帐子悄然走出房间,关好门后转身时却看到了穿着大氅在走廊里站着的陈月。入了冬之后,国师府的走廊都会挂上厚厚的毡子,即使是站在走廊里也不会吹到一丝风,并不会特别冷。“月小姐。”陆泠风朝她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等着她说话。陈月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才轻声道:“我知道你对我哥的心思的。”陆泠风心里一跳,面上依然带笑,看起来有几分无辜。“我哥很迟钝,但我不是,我看的出来你对我哥怀着怎样的邪念。”“这怎么能说是邪念呢?”陆泠风不赞同道,“我是很虔诚地想要和公子白头偕老的,这不是邪念。”“我虽然尚且年少,又是女子,到不要忘了我也是个医者,我哥身上有什么痕迹我都是清楚的。”陈月轻轻呵了一声,声音淡漠,目光微冷,“陆泠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趁着哥哥睡着时,对他做了什么。”陆泠风也不惊慌,好整以暇继续道:“所以月小姐的意思是?”“我暂且不会插手你和我哥的事情。与其让我哥娶了别人家的女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