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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大夫,姚襄让人去弄药,自己还在床边,细心顾著水寒。半晌,那药送到了,他轻轻捏了那人的脸颊要他张嘴,成功地喂了他一口,那人却是皱了眉,再不愿喝。
任凭姚襄在床边哄了半天,那人也闭得死硬;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又不死心的戳了戳君主的脸颊,却是仍然无效。
姚襄安静地看著他片刻,才含了口药,一手捏著他的双颊,俯下身去,强行将药汤灌入他嘴里;那人不愿,便是给呛著了,他虽心疼,却也只是替他顺了顺气,又是反覆。
药喂完了,便见那人眼角挂著两滴泪珠;姚襄轻轻叹了息,温柔的替他拭去,又反覆摸著他的发,「这事可也得瞒著。。。。。。」他苦笑说著;主上的脾气,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当水寒清醒时,已是明月高挂;姚襄原先还在办公,听床榻那头发出些声响,才忙不迭赶去关心;他见君主转过头来,双眼还有些迷蒙,便是带著忧忡抚上他额头,才笑颜逐开。
「退烧了,那就好。。。。。。」他喃喃说著,看著那人的双眼也夹上笑意。水寒揉了揉眼,见眼前那人开心,也不再追究什麽了,只道声:「饿了。」
姚襄随即将桌上清出个空位,又让人端上菜肴来;回头拿了件外袍,给君主披上,边扶他著下榻;水寒又是挣扎了半晌,才道:「我能自己走,你拽得我疼。」姚襄才慌忙放轻了力。
他替君主拉了椅子,摸了他的脸颊额头,又回来摸自己的,确定那人真无大碍後,才又到他对面坐下,这回是忙著给他夹菜。
水寒捧著碗,觉得是愈发沉了;他才吃了一口,那人就给他夹了三次;他心底虽是别扭,见那人开心,却也不好多说什麽了。
只是他好像没看那人自己在吃。
「子霄,你把全部的东西都夹来我碗里做什麽?我吃不下。」他见碗里毫无削减且还有增重的迹象,自己倒已没了食欲,不禁开口抱怨声。
姚襄只是苦笑,「因为你说饿了。。。。。。」他见君主身子多少好些,也是大喜,还忘了送来的是两人份的东西。
水寒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他也只得接下,可他不舍让那人閒著,也只是草草用了。「你小心噎著。」对於君主的关心,他只回以轻轻一笑,而後依然故我。
姚襄迅速吃完饭,让人收了碗盘,汤药也跟著端了上来;他将东西推至主上眼前,挂著一如既往的微笑,等他接过。
水寒便是看不惯他那副哄小孩的模样,硬是抢了过来;可抢得快,也不代表他喝得快。
水寒抬头瞥了自家丞相一眼,明白没有可以商量的馀地,只得又憋了气,啜了一口,「甜的。。。。。。?」他惊讶望著那碗,「和上次的不一样?」他抬起头来,问著姚襄。
「嗯,换了药方,因为你给气昏了。。。。。。」姚襄说著,声音又转小,「对不起,寒儿。。。。。。」他微微撇了眉,诚恳地道著歉。
水寒微偏过头,「别提了。」他轻声道,「这次是我不好。。。。。。」他究竟是不习惯向人认错,微微红了双颊;姚襄只是惊讶地望著他。
「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何况每人多少有些不愿与人说的事。。。。。。」水寒皱著眉头,微垂了眼帘,说著,「我不会再问了,你放心吧。」
姚襄见那人眼底竟有些落寞,有些委屈,心底一疼,还想把什麽事都说尽了,可话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对不起,寒儿。」他最终也只是道了歉,伸手抚著他的脑袋,轻轻的。
☆、一世痴情万年愁〈18〉
水寒将剩下的汤药饮了尽,姚襄便哄著他上榻休息;水寒却是扳开他扣在自己肩头的手,回过身去道:「我才刚醒呢。」
姚襄心里是担忧他的身子,语声便又放得更软,「你乖,别不听话,你不是说很照顾自己的麽?」他只想著赶紧将君主哄上床,看他睡下,而後他还得替君主处理搁在角落的那堆文书呢。
水寒皱了眉头,「你当我故意跟你唱反调的麽?我就是睡不著,有什麽办法?」他不满的说著,偏头瞥见角落那些奏本,转了语气又道:「我想还事先把那些东西处理完善。」
他踏步前行,即刻被自家丞相给拦下,「别。你该好好休息,别弄那些劳心力的事。」姚襄不掩担忧地说著。
水寒固然是还想与他辩驳,可见那人几近是要挤出泪来求他了,才撇了撇嘴,顾自坐回桌旁去玩朱笔了。
姚襄知道他心软,见了他这等反应,自然又挂回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