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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明日我们便启程。”
“您就不用去了,路途遥远颠簸,怕您身子受不起。”
“也好。”
莫澜衬了脸,入神地看着地面,嘴角竟浮起一丝笑意。
老夫人端起舍人刚奉来的茶,翘着兰花指拧了杯盖轻轻在茶面上荡了荡,那姿态时时流露出一种自幼被千金包围着的不刻意的尊贵。她突然停下来抬起头问道:“陛下去中敬作何?”
“听说是调查妖怪起源一事。”
老夫人一震,震掉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险些烫了脚。
莫澜唤来舍人收拾碎片,这其间他无意中瞟见老夫人脸色青白。待到舍人们都下去之后他才问:“孙儿不在的这几日,外祖母可是有身子不适?”
“无碍,只是有些累了。明日我还是同你一道去,若是他见不到我,会伤心的。”
莫澜笑笑,道声好啊。
只是这天夜里老夫人受了凉,因此不得不留在顺宜。
☆、第十六章
中敬与顺宜离得有些远,自然免不了有地域区别。若将顺宜比作是一张平展的鹿皮,那中敬便是一块坑洼的蛤蟆皮。迭连起伏的山峦,远远看去,倒是美得很。只是若身处山中,便不得不烦恼为何高耸的树却偏偏还要生得这般相似,不常来的人必定是要迷路。
还好顾家兄弟从小便是在山中长大,倒是自有一套行走的本领。
这二人本是对孤儿,却也并非父母双亡,而是被人装在木盆里放入了河中顺着河水流向了苴汉村,由村西头做木工的老汉捡了去,给取了顾这个姓。兄长是叫顾显书,弟弟则是顾显予。
顾显予时常会在上山锯木头的时候站在山顶眺望河流上游,那里也许还居住着他们的生身父母。
“显予,你怎又在看了。”顾显书叹口气继续道:“今日的木头应该够了,回去吧。”
顾显予转过头看看地上被锯断的木头:“我们几乎每天都在做同样的事,而以前是三人,如今却只有你我。”
顾显书一面绑着木头一面道:“你又在想他了。”
“不知他现在过得如何。”
“兴许很好,兴许很不好,兴许已经忘了你我。”顾显书将木头绑成两份,一份系在自己背后,一份提起系在顾显予背后。
“我倒是希望他忘了,可又有些舍不得。”
“走吧。”
天色还早,却已是酉时。锯了一整日的木头,中午只吃了些馒头的二人免不了有些饿了。兄长听见家弟肚子发出声音便四处望了望,他记得就是在这附近有棵果树,虽从未吃过但每次路过刺死都能看见,以他对此地的熟悉应该不会记错。
顾显书低声呢喃了一句奇怪。
顾显予扭头看他:“怎么了?”
“以前这附近有棵果树而今却不见了,吃些果子还能暂时充饥。”
“说不定已被砍了。”
顾显书泄了口气,又问道:“很饿吗?”
“还好,只是这里离苴汉村太远了,木头又这般重。”
“不如我们先找些能吃的东西。”顾显书话刚说完便解下木头,找了处平坦的地方放下:“你在这里等我。”
顾显予也解了木头放下:“两个人一起找会快些。”
“那你自己小心。”
“你也是。”
二人便分开去寻找可以入口充饥的东西。顾显予的运气不错,找到一些菌菇。倒是顾显书就不怎么走运,寻了许久也未有收获。原本他抓了一只野鸡,但见那野鸡生的漂顾显书便起了怜意,想留着给顾显予。谁料就在他这般想的时候,那野鸡便挣脱他的手飞了去,只留下几根还算是色泽不错的毛。
将毛放入怀里,顾显书不得不继续找其他东西。当他终于发现一只受伤的肥兔子一路追去事,这兔子偏偏就跳入了一丛几乎一人高的草。顾显书跟着追了进去却发现草丛的另一端竟是悬崖。
情急之余他抓住一把草,发出一声惊呼。松动的土块顺着山崖滚下去,他低头看一眼,吓得一身冷汗。
顾显予听见哥哥的叫声,赶紧扔掉手里的菌菇朝声音的方向跑去。
“显予,我在这里。”
“显书?”顾显予朝草丛跑去。
“小心点,这边是悬崖。”
顾显予扒开草丛走过去,见顾显书掉在悬崖边上不由得吓了一颤。他趴在地上将手伸向顾显书:“抓住我,我这便拉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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