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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陈大人决定不走了,那名小厮反倒是直接被他打发着去里正家里睡好床吃好饭去了,自己偏要留下来跟向南挤一张床。
“为师这是要跟阿南抵足而眠,这也不失为一番佳话。”
向南嘴角抽了抽,“大人,若是您能暂且别去拧那发条了晚辈倒是信了这话?”
陈大人也不尴尬,面色不改的站在床边玩着挂在床架上的一副简易发条式吊风扇。
这还是这两天向南热得不行,这才找了东西做出来的,因为没有专门的木匠工具,向南没办法直接弄木板斜面做扇叶,最后就选择了竹篾编织物,即轻巧又有空隙,方便做一些固定处理。
至于发条,用的就是向南选用材质较硬的木头雕刻而成的,原本该是要用油浸透上光使齿轮更光滑,转动也更顺畅。
可惜还是那句话,现在向南条件有限,只能用磨砂布将就着磨了一阵,然后又找阿悦要了一根她家里收集起来的动物筋做了拉扯“皮带”,于是一个简单齿轮动力系统就算是完成了。
其实就这玩意儿,在向南看来委实没啥实际作用,毕竟因为条件有限,齿轮动力维持的时间不可能太长,顶多也就慢慢悠悠转动个十几二十秒,然后发条到头了又要人工重新去拧。
也就是热得只有蒲扇都没办法解暑的时候双管齐下头顶转风扇手上摇蒲扇的时候有点用。
现在倒是叫陈大人看了一回稀罕,向南觉得要是自己不催促,陈大人能乐呵呵的站在床边就这么拧了看看了拧的玩上一晚上。
“阿南啊,为师如今是深感欣慰,没想到阿南这般有才华。”
哦,忘了说了,自从来了向家看见这些东西,陈大人也不缠着向南非要他亲口答应了,直接单方面以向南“老师”自居,为师为师的自称得十分欢乐。
向南觉得陈大人性子挺好的,虽然有那么点不靠谱……
好吧是很不靠谱,可是看他从进了向家院门就适应良好的样子,向南觉得有这么一位老师也挺好的。
至少陈大人没有像一般先生那样看见这些东西就大呼“玩物丧志”什么的,向南现在也就这么点爱好了,要是还要被强行戒掉,向南觉得人生都要少好多乐趣。
因此向南也在心里默默接了陈大人单方面扣过来的这顶帽子,“大人,既然要拜师的话自然还是先正儿八经敬个茶什么的吧,且大人到现在还没跟学生说您叫什么名字呢。”
陈大人噫了一声,摸着小胡子皱眉嘶了一声,“真没说?”
难道先前他只顾着去吹嘘自己多厉害去了,反而忘记介绍自己的名讳?
向南无语的将干净的巾子打湿了水,一边认真的扭头看着陈大人点头。
第52章 弩
原本是想要带向南走的陈大人最后却是留了下来,每日里为了让向南早点完成每天的学习任务,掳袖子直接上场亲自教学。
别说,正儿八经给向南上课的陈大人还是挺靠谱的,板着脸一手背在腰后一手卷着书摇头晃脑,对书中深意侃侃而谈。
迈过了秀才的坎,这才算是正式成为了皇上人才培养莆田中的小苗子,学习上自然也跟以前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打个简单的比方,秀才之前对于经典书籍中的一句话你只需要背住然后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就行,但秀才之后你却要就这句话去深度发掘这个话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政治背景。
另外还要结合当时情况下写下这句话的人的生活环境政治环境,进而琢磨琢磨这句看似普通的话又有没有蕴藏在字里行间的别的寓意。
四书五经再重复了一遍,向南突然觉得自己以前根本就没有真的学会这些身为读书人最基础的古代教科书。
以前向南十分头疼这些文字,可经过陈大人这般摇头晃脑的一解说,一个个枯燥的文字也变成了一个个精彩的故事,这个故事有个让他们这些后人无法想象的数十年甚至数百年前的社会背景,那时有战火有安宁有谋士斗智武将斗勇也有朝堂争斗新旧两种思想流派碰撞。
向南自己都感觉自己思想上有了一种被人推到了门外豁然见天之宽地之阔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难形容,正可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之妙。
陈大人是个在普通事情上管不住嘴的人,才来向家的第一个晚上就说了向南被点为第四名,再过几天县衙就会将秀才凭证送过来。
现在朝廷规定的有效凭证称之为鱼袋。
前朝还是用鱼符,可大业朝的建国皇帝觉得用这个太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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