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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带了顶破帽子,一边说着话一边还按着帽子,把颠歪了的帽子给正回去。
狗二啧了一声,“你他娘的掉哪个婆娘被窝里去了?我在这蹲半天了,走走走赶紧的,我这位向大哥还要赶时间呢,他可是兄弟们的贵人,一会儿赶车的时候给我悠着点。”
拉车架子的牛看起来年轻力壮,也怪不得刚才能跑出马的架势来。
孙子好奇的瞅了几眼向南,看见狗二居然亲手给这位大哥拎书篓,这才心服口服的朝向南怪模怪样的抱拳行了个“江湖人”的礼,“原来这位是咱们狗哥的大哥,失敬失敬。”
向南看得想笑,也学着孙子的模样抱拳,“孙子兄弟久仰久仰。”
孙子扭头小小声的跟狗二道,“难不成我很有名这位向大哥早就知道我的名头了?”
狗二朝天翻了个白眼。
板车上胡乱铺了两张稻草杆子编的草垫,看着还算干净,狗二也不担心向南会嫌弃了,这人便是路边的石头草地都不装模作样拍一下灰尘就一屁股坐下去了,可见也是个不喜欢瞎讲究的糙汉子。
狗二先一步跳上了车,放好书篓转身伸手把向南给拉了上来,向南还想着狗大咋上来呢,毕竟这板车还是有一点高度的,狗大又老得走路都懒洋洋的抬不起眼皮子。
没料到他这刚转身去看狗大,眼前一花,然后狗大就跳了上来,嗅了嗅草甸子,找了个角落往那儿一趴,继续生无可恋脸闭目养神。
“你可别小瞧了狗大,虽然它老了,可这点高度跳上来那也是轻松得很的。”
狗大年轻那会儿可是方圆十里有名的凶狗,狗圈里的老大,那时候狗二还时不时的要考狗大带回来的老鼠兔子野鸡之类的打牙祭呢。
孙子在前面嘿嘿的笑着接话,也不管扑面而来的灰尘灌了一嘴巴子,“那是,想当初狗哥来县城的时候可没少被人欺负,那时候都是这狗老大帮狗哥跟人打架,那势头,可凶了,遇上拎杀猪刀的人都一点不怂。”
“虽说狗老大是条狗,可孙子我是真佩服,比多少男人都强啊,要是狗老大是个人,我当初都不会跟狗哥混了,跟着狗老大混多有面子啊。”
狗大估计知道孙子是在说它,抬了抬脑袋瞅了孙子一眼,转头就把自己脑袋往盘腿坐着的狗二腿上一搁。
狗二笑眯眯的抬手轻轻摸着狗大的脑袋,似乎挺喜欢听孙子夸狗大的,一点不觉得孙子想要抛弃他这个大哥有啥可生气。
向南看着觉得有意思,伸手先让狗大闻了闻他的手,然后才礼貌的只摸了摸它趴在草垫上的前爪子,“那狗大可就是传奇狗了,厉害厉害,孙兄弟,你们跟着狗二都忙活啥?听着你这话,县城里狗二还收了好多小弟不成?”
孙子不作他想,说起自家狗哥那是一筐筐的话往外倒,狗二眼神转了转,到底没拦孙子这话唠继续说话。
“向大哥你一个读书人,肯定不晓得咱们这小小的一个泽陂县就有好几群混混儿吧?大家都划分了街各有各的地盘,几年前那会儿县城里可不咋安生,县令也不是苗大人,那会儿不说做买卖的人家,便是附近的住家户都不得安生……”
“你想想看,人家就是住在这里都要按时交保护费,你说冤不冤?不交也可以,门时不时的坏,家里东西时不时的被偷,甚至还有更过分的,晚上还有人来敲门吓人,那时候好些人都干脆往乡下搬都不愿意继续住下去了,实在是太危险了……”
那时候宫里的皇子皇孙们都在斗来斗去,坐在龙椅上的先帝也老了,朝廷系统受到一定的影响,很多偏远地方的官都被人偷偷的卖了换银子。
买了官帽子的人为了对得起自己支付出去的大笔银钱,自然要使劲儿的捞回来,从哪儿捞?自然是从平头老百姓身上捞了。
所以说皇位的更替,在皇权至上等级分明的古代对下层社会所造成的影响,那真不是现代人能想象得到的,很多有野心有权势财富的人,都会想着法子的瞧准机会就大发一笔横财,没人会嫌自己手上的权利太大财富太多。
当然,这些孙子当然想不到,只感慨了一把几年前的泽陂县,后头话题一转就说起了狗二在县城的事儿,说了一大堆,这才算是勉强对向南先前那句问话做出了回答。
“……其实咱们也不算是什么小弟,狗哥够仗义,就是带着一群兄弟混点吃喝,狗哥这些年也不是没发过财,可转头这个兄弟家里老母亲病了那个兄弟家里揭不开锅了。”
“没办法,狗哥一点不给自己留着的就送了出去,到现在都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