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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这个消息,相愿当晚便来见高长恭,左右无人之时,只跪地向高长恭道:“臣有大胆建议,不知该不该说。”
高长恭瞧他神情,也隐约知道他的意思,只道:“咱们两个还有什么事是不好说的?你坐下说话。”
相愿不起,道:“我以为,兰陵王从现在起该打算一件事了。”
高长恭见他如此,便只似笑非笑,问:“什么事?”
相愿向前低声道:“夺位称帝而后一统天下。”
高长恭对相愿早已了解,并不太吃惊听到这话,只心里有数,笑着静静听了,却听相愿又道:“兰陵王或许看重世人、后人评说,不想行出此事与前几位高齐皇帝混为一谈,于历史记载时留下污行,可知你所作所为,非关一人荣辱,乃涉国家存亡,此举非但不是污名,反是传世美名。北齐高姓若有你称帝,以现在国力,当可振兴且有一统天下之望,除你之外,皆是亡国之君。”
高长恭再不迟疑,扶了相愿起身,正色道:“你说的我都知道,现在九叔还在,论这事还不是时候,咱们再等等。”
相愿原本以为高长恭会吃惊诧异,或是愤怒责怪,他早已准备好了言辞苦口劝服,却想不到他是如此态度,倒似乎有些胸有成竹,便是惊喜道:“莫非你早有想法?”高长恭微微点一点头,道:“也不算什么想法,水到自然渠成,到时候再顺其自然吧。”相愿便是点头称是,确是现在还不到时候,他本意也只是想提醒高长恭要开始做打算而已,却没想到所得到的倒是超过预期,心下甚感欣慰。告退出去了。
便有亲随进来,却是十六,只禀道是有一个和尚法师说是兰陵王的故人要求见兰陵王。现在的一众亲随里面高长恭难得见到一个相熟的,便只挠头问他道:“我有什么和尚故人?”十六却也摇头不知,道:“属下从来没见过大人跟佛门打交道。”高长恭确是没跟佛门打过什么交道,想了一想,仍是想不起来,只是这和尚若是来找上他打秋风,也未免太过希奇胆大。便只笑道:“那就领来见一见,瞧是个什么故人。”说着,取了南陈的地图铺开就着灯烛观看,不多时,十六领了个和尚进来,那和尚也不行礼,只打了个稽首。高长恭便抬了头上下一打量,站在前面稍远处的是个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僧侣,方头正脸,相貌普通,又是平常的甾衣佛珠的佛门打扮,瞧起来便是个纯厚朴实的和尚,只是面生,并不认得。心里便有些不喜,又低了头去看地图,沉声问一句:“你认得我?”他自然不是能随意被人戏弄的人,若是这和尚答不出来,也是自己上门送死。这年轻和尚虽有些紧张,却还从容,又打了个稽首,回道:“兰陵王贵人事多,想必早不记得了,十五年前贫僧曾和王爷在会稽宝云寺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候王爷是随一位段施主前来见我师父,还是贫僧开的门。所以贫僧斗胆自认是王爷的故人前来求见,请兰陵王恕罪。”
高长恭怔了一怔,略有所悟,指了他回忆道:“你就是当年竹林里那小和尚,叫……”他确是事多,哪还记得起来这十几年前一面之交的小和尚名字?
年轻和尚接口道:“贫僧是宝云师父的关门弟子,法号三德。”
高长恭想起,便是连连点头,笑道:“对,三德小师父,咱们是十多年前的故人了,”又叫‘来人’,令道:“请我三师父,就说他救命恩人到了。”当年相愿在会稽病倒,被乡民抬入宝云寺,汤药不进,人事不省。这三德那时也就十来岁,曾每天早晚都按时煮了汤药喂服救治。所以说是相愿的救命恩人。长恭让他坐了说话,只问道:“你师父还好?”他甚少跟佛门打交道,不知宝云大师早已过世。三德便也回道:“十五年前,就在段施主和王爷走后不久,我师父就圆寂了。”高长恭想起那时候好像宝云大师便病得不轻,说了这句一时再没什么话好说,知道这三德不会无缘无故来见自己,只笑道:“既然是故人,你有什么事找我尽管直言,不必跟我客气。”
说话时,相愿已经进来,见过三德和尚,自是欣喜,便要叩拜,道:“我正打算这几日找个机会去会稽宝云寺拜访几位大师。”
三德听相愿说话,随口胡乱答应,眼神却不停地望向高长恭,便是显得心不在焉,终于站起一步步慢慢走动,到了高长恭面前方才停下,像是下定决心,神情凝重道:“贫僧这次来,正是有一为难之事,不知兰陵王能不能施以援手。”瞧起来他要说的事似是不大简单。
高长恭只点一点头,带笑望了他道:“你说。”
三德又想了一想,似乎也不知该从何说起,片刻之后,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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