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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静仍是不说话,只是眼泪流得更多了,相愿忍不住也是眼酸,又掏出木杈道:“这是你父母遗物,现在交给你也好同你做个伴,”说着替她插在头发上。站起再瞧她一眼道:“你自己好好想想罢,我现在便去找肃儿禀这事,你好自为之。”便出门而去,免不了用衣袖拭拭眼角。方招手叫侍卫同了自己走远一些,轻声嘱道:“她可能会想逃走,你不要太认真,给她个机会就是。”侍卫会意,应了。相愿也不去找高肃,也不回房,只行到南院处登楼靠栏坐了,此时墙外街上已经渐渐开始有了行人,只是还不多,相对比较冷清,等到天微微亮时,果见袁静骑马而去的背影,想必她是去投陈夜来,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下楼回房,箱里的银子果然也不见了,只是桌上笔墨也被动过,一张纸上写了‘我恨你’三个大字,还怕他不知道是谁写的,一支木杈便压在上面。相愿愣了半天,慢慢收起了木杈和这张纸,又有侍卫来报,道是袁静借口解手打伤看守侍卫逃走,相愿点一点头,自是不叫人追赶。见天色已亮,便去高肃房中。高肃的房门向来是敞着的,只径直走入,却见高肃刚刚起床,亿罗也在,已经换了女子装扮,正替高肃穿衣。高肃见他一大早进来,倒是怔了一怔,过了半晌,方道:“你是看了我长大的,现在我有好事将近,有什么话等我成亲以后再说。”却是以为相愿这么早来,自然是决定了要走的事。然此时相愿明知高肃被袁静算计,被害得受了好一番苦楚,而他又瞒了下来,自觉有愧高肃,来意却刚好与高肃所想相反,却是已经打定主意终生为高肃效力,再无异心,只跪地向高肃拜道:“只有一事,容我说完,王爷对我厚待,我已想好,从此以后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高肃闻言大喜,见他此种情形又略有疑惑,只披了衣裳向桌椅走去道:“快坐下说话,此话当真?”
相愿不起,道:“只是我刚做了一件十分对不住王爷的事。且请王爷恕我不能相告是何事。”
高肃方自明白相愿为何如此,只是这话有些古怪,怔了一怔,返身过来扶他,只是笑道:“不说就不说,你做什么事我都信得过,不走就成。”又心里高兴,扶起相愿只用力抱一抱,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又指了他道:“以后觉得我不好,要打要骂都容易,再不要说要走的丧气话。”
相愿见他此番高兴发自内心,却也不由微笑,告退出去了。高肃便吩咐备车准备出门,亿罗只道:“你现在身上有伤,休息几日再去罢。”
高肃饮了茶道:“些许小伤不妨事,你不知道,趁这几天太平无事赶紧办了,说不定哪天一纸调令我就要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7 章
亿罗忙道:“王爷要是忙,这事我去办就好,不需王爷操心。”
高肃瞧她一眼,拉过来亲了一下,道:“这是我应下的事。”亿罗只微笑着靠在他怀里,有丫环报早饭已备好,两人便出去吃过饭出门。高肃只说有伤,也不骑马,只和亿罗同坐一车,阿七自然相随,另有阿二、阿六等共七八个亲随相随,阿七呈上一张请人作的画像,一路禀报,道:“这妇人在那里住了数十年,每日白天在山下守望,便是盲了后也是每日如此。”
高肃接了画像,与亿罗同看,却是个四十四、五岁的美妇人,虽然穿戴贫寒,可看出容貌娟秀姣好。只问:“她瞎了?”
阿七道:“问人说她双目失明已经有八、九年了。她还有个十六岁的女儿,叫独孤思。再没其他亲人。”
亿罗只‘啊’了一声,道:“那是我的姐姐了?”既然姓独孤,算起年纪,应该正是独孤信降南梁三年偶然去到洛阳时有的。却是高兴,又多出一个姐姐来。然想到父亲,未免又有些黯然。
一行到了洛阳,却在路上正好撞见阿七派的盯在元罗身旁的一个兵士往这边过来,早已远远下马行礼,遇上他们却是脸有喜色,禀道:“大人让小的们远远盯了那妇人,她这些天病得沉重,眼看着不行了,因此小的正要赶去京里向大人禀报。”高肃便吩咐赶紧赶路,边走边说。阿七问这兵士,道:“这些天还有什么新情况?”,小兵也上了马在旁相随,回道:“大人吩咐小的偷偷盯着就好,不要惊动她,小的只敢暗中找大夫去替她检查,大夫去了只说刚好替她邻家看过病,见她气色不好顺便替她也瞧瞧,检查过后,大夫跟小的说就是这几日的事了,要小的赶紧准备后事。”又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病重的关系,这些日子她女儿也陪了她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