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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殿望去,见袁静被人带进那殿,穿着浅红色裳裙,愈加衬得眉清目秀,神情又十分乖巧。瞧起来便是一个听话伶俐的小妹妹模样。一转眼见了相愿坐在椅中,只委屈跑进,道:“相愿叔叔,他们冤枉我。”
相愿沉声道:“你跪下。”
袁静愣了一愣,慢慢跪在地上,撒娇道:“相愿叔叔。”
相愿道:“这次若是那人武艺再强一点,或是高肃自己武艺弱一点,他就已经丧命,你为何要这么做?”
袁静只茫然道:“我只牵了一匹最高最大的马,也不知道是匹病马。”
相愿微微叹息,道:“静儿,不管你做了什么,只要你跟我说实话,我还是你的相愿叔叔,我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还不满三岁的时候,你就懂得看人眼色说话,可是,你如今连我也骗,那我只好……”相愿话未说完,袁静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眼泪便成串流下,相愿虽然满腹经纶,聪敏异常,对哭泣的小女孩始终没有办法,便慌了手脚,他自从答应袁德照顾袁静,却多年与袁静分散,一直未尽到责任,已觉愧疚,此时见她大哭,便已心软,拉起袁静,用衣袖拭她泪水。袁静挣脱开来,哭道:“我知道你只疼肃哥哥,不疼我。你不要我了。”
相愿道:“我是他的师父,是你的叔叔,你们对我是一样的,我不许他伤害你,也不许你害他。”又哄道:“莫哭,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怪你,更不会不要你。”
袁静道:“那如果我要杀他为我父母报仇,你是帮他还是帮我?”
相愿只‘啊’的一声,忙问:“你怎么知道的?”当年袁静还小,这些事应是不知道的。
袁静道:“我在迎阳山庄再见到你的那天,肃哥哥在一旁脸色古怪,你把他拉到一旁说话,我悄悄跟过去全都听到了。”
相愿又是一愣,袁静早听到这事,这些天却装得若无其事,看来自己当真还是小瞧了她。袁静又道:“我父母两条命,他父亲算抵了一条,他还欠我一命。”袁静这么说,自然便是承认骗得相愿答应自己给高肃牵马,便是存心要趁高肃出战时以病马相害,只是许多天过去高肃一味守城不出,差点以为陷害不成,后来仓促要求备马,袁静便给战马投喂了有毒的鲜桃仁牵出交给侍从,虽没害死高肃,却也令他重伤。
相愿终于明白事情原委,一时为难,道:“你那天听到我们说话,难道不记得我说过什么?这是你们父亲之间仇怨,你和高肃都是无辜,再说这次若非高肃命大也已命丧你手,他已经答应不怪罪你,你和他从此便算两清了,好么?”
袁静破啼为笑,爽快答道:“好。”
相愿道:“那你立下誓来。”
袁静便是一呆,扭过头不说话。
相愿见此知道袁静又是虚言欺骗自己,并没有真正改变心意,不由变了脸色,这些年他把一生心血都倾注在高肃身上,便是要靠高肃实现心中一个非常大的抱负,因此高肃对他来说十分重要。如今却想不到袁静与高肃水火不容,只觉难以抉择,在殿里缓缓来回踱步,陷入苦思,脸色阴晴不定,过了良久,只有无奈暗叹一声,黯然道:“你回去收拾随身物品吧。”
袁静只观察相愿脸上神情,疑道:“你要赶我走?”
相愿摇一摇头,无力坐倒在椅中,轻声道:“我跟你一起走。”高肃在后殿听见相愿要离开,便是吃惊,又是不舍。
袁静倒是高兴,道:“这样也好,咱们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他便是,我瞧相愿叔叔还是疼我多一些。”虽是高兴,她善会察颜观色,见相愿脸色不对,又见他眼中竟沁出泪水,便是奇怪,反上前替他揩泪,道:“可是你一点都不想跟我走,很难过,对不对?”
相愿点一点头,道:“是啊,我心里很难过。你要是能够释去胸中仇怨,与高肃言和该有多好。”
袁静见相愿虽然极其不愿,却并不丢下自己,可见他是真心对自己好,流下泪来,不愿他难过,低头想了一想,道:“我答应你便是,我发誓再也不害肃哥哥,以后若再害肃哥哥性命我便吐血而死。”
相愿闻言大喜,道:“高肃出来,”高肃便掀了门帘走出,倒把袁静吓了一跳,相愿令袁静给高肃磕头赔礼,让他们两人言归于好,高肃自然也不希望相愿带了袁静离开,见袁静跪下忙扶了她起来,正要说话,忽然听到陈夜来在外面叫自己名字,忙道:“过去的事就算了,咱们都不要放在心上。”说完便匆匆几步出殿而去,相愿见此情形不由微微皱一皱眉头,暗想,高肃如今毫不忌讳住在南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