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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眉目如画,道骨仙风,古冠古服的人,背着阳光,腰搭一弓三箭,像在这里早已站了好久好久子。
可是人人都知道在前一刻回瞥,这地方根本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傅晚飞一回首,吓了一跳,随即看清楚来者何人,大喜忙过,跪拜唤道:“师父。”
剑痴、剑迷,亦一齐向这人稽首。
这人便是,威震天南,飞鱼塘飞鱼山庄主人,白道总盟盟主,沈星南。
沈星南微微点头,含笑示意。
沈星南身后侧有一人。
这人戟指跪倒的傅晚飞骂道:“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这样向敌人跪拜!”
傅晚飞一愣,随却眼光一亮,喜呼:“三师哥,你回来了!”
这人便是傅晚飞力拚掩护下带沈绛红逃逸的孟晚唐。
孟晚唐的脸上,铁青着颜色,只有煞气和怒容,一点笑意也没有,仍在骂道:“傅晚飞,你好不要脸,你把红师妹怎样了?”
傅晚飞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便道:“红妹?她不是跟”
孟晚唐怒喝道:“你少抵赖,你和那三个煞星,把她怎么了?”
傅晚飞一听,急了起来:“她怎么了?小师妹怎么了?”
孟晚唐气道:“你少来假惺惺!”
傅晚飞呆了一呆,仍是没意会过来,一叠声地问:“小师妹怎么了?我没看见她啊?
她——”
剑痴忽怒喝一声,手腕陡地一翻,已扣住傅晚飞的肩膊,微一用力,指头已嵌入肉里,傅晚飞痛得大汗涔涔而下,剑痴厉声问:“你说不说实话!”
傅晚飞痛得咬着牙:“这是怎么一回事?”
剑痴冷笑半声,傅晚飞只听自己肩骨上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痛得五官都歪曲了,沈星南道:“让他说。”
剑痴立时松了手。
傅晚飞“啪”地跪倒,哭道:“师父,请惩罚弟子吧,弟子恭乞降刑。”
沈星南柔声道:“你愿受罚,当然很好,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
傅晚飞哽咽着说:“弟子保护小师妹不力,让她让她遭了毒手,弟子罪该万死!”
沈星南“哦”了一声,声音仍然不愠不火,说:“你所犯的,可不是这些。”
傅晚飞愣了一愣,沈星南说:“阿唐,你告诉小飞知道。”
傅晚飞听师父仍叫他“小飞”,心头自是一阵温暖,竟忍不住想放声大哭出来。
但他一听孟晚唐的说话,既惊住又震住,再也哭不出来了。
“你私通黑道,勾结匪党,陷害大师兄,残杀同门,又奸淫师妹,罪该万死,判处“九死之刑”。”
“九死刑”是飞鱼塘中极严毒之酷刑,非对罪大恶极、恶孽穷凶之徒不施,傅晚飞听来宛似晴天霹雳,倒不是因为“九死之刑”,而是因为孟晚唐的话:
傅晚飞“虎”地弹跳起来,怪叫道:“我没有,我没有”
他刚弹跳起来的身子,半空给剑痴伸手一抓,按了下去,由于相反之力道何等之猛,令他双膝一齐发出骨折般“拍”地一声响。
傅晚飞浑忘了痛楚,狂叫道:“我没有,师父,我真的没有”
剑痴眉心红气一现,双肩一耸,踏近一步,沈星南却摇了摇头,剑痴垂手退下。
沈星南不徐不疾地道:“你不要急,我不会不给你分辨的机会。”
傅晚飞喉头呛起一阵难言的悲酸,哀声道:“师父,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做过
沈里南问:“你没有做过什么?”
傅晚飞一愣,才道:“没有做过三师哥刚才所说的事。”
孟晚唐怒道:“你还不承认!那是说我诬陷你了!可知道山庄规矩,有过不认,刑罚加倍!”
傅晚飞悲声问:“小师妹她她究竟怎么了?”
孟晚唐叱道:“你认了吧。”
沈星南和缓地道:“你先别问你师妹怎样了,刚才,我来的时候,你见到我,为何吃了一惊?”
傅晚飞怔怔道:“我突然看见师父在那里,便吓了一跳。”
孟晚唐在旁加了一句:“作贼心虚!”
沈星南微扬起了手,孟晚唐马上闭上了口。
沈星南不需要别人说话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说话,那要看嘴巴是自动闭上还是由别人替你闭上而已。
孟晚唐是聪明人,聪明人懂得在什么时候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