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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躯体,而蓝扬善却不管这些了,自榻下取出一只小小棉蕊灯来置于石桌上。
缓缓将紧绷的四肢放松,紫千豪唇上血迹殷然,他吁了口气,衰疲的道:
“朋友,看不出……你还有这么个……好地方……还有个家……”
哈哈一笑,蓝扬善道:
“我这生意纯粹的家庭买卖,小本经营,是么?”
回过头来,他又道:
“这个地方也不错吧?咱称它为洞天福地,强似花果山孙猴子的那个破窝!”
舐了一下唇,紫千豪低哑的道:
“那位年轻的是你的侄儿?”
蓝扬善点点头,笑道:
“也可以这么说,年纪上算他尊咱一辈也是应该的哪,那孩子实在好,有骨气,识进退,知礼数,最重要的,还在他心地善良,忠厚坦诚,今天这年头儿,此等儿郎可难找了。”
端了口气,紫千豪沉沉的道:
“他已娶妻?”
犹豫了一下,蓝扬善压着嗓门道:
“咱告诉你可不能向别人说,他那浑家只是他们小两口儿私下订了终身,还没有正式过门行礼呢,连下聘也省了,就算文订之礼都是他们自行作主的,哈,女的老父不答允。”
苦笑了笑,紫千豪道:
“却是好生大胆,既是如此,我如今这般赤身露体的窘态,你老死也不找件东西给盖一盖,等下人家若出来了,却怎生是好?”
怔了一怔,蓝扬善呵呵笑道:
“不妨不妨,咱叫她别出来就是。”
二人在说话间,叫怀南的年轻人已端着檀木药箱及瓷盆热水等物出来了,蓝扬善朝里面叫道:
“燕儿,你呆在里面不要出来,知道么?”
石门后,传来一声清脆的甜笑,一个银铃般悦耳的语声响起道:
“知道啦,大叔。”
蓝扬善指了指一旁的年轻人,道:
“这孩子叫季怀南,二十七岁。”
季怀南有些腼腆的朝紫千豪躬身,微带拘谨的道:
“季怀南见过叔叔。”
在矮榻上吃力的欠身,紫千豪徐沉的道:
“不敢,少兄请了。”
蓝扬善笑呵呵的道:
“好啦好啦,大家都别客气了,怀南,你拿着东西在一旁听差吧,老友,你么,只怕会多少有点痛,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哪。”
轻喝了一声,紫千豪轻轻的道:
“来吧,相信我还挺得住!”
于是,蓝扬善不再多说,他挽起了衣袖,先在一个瓷盆中用滚热的净水洗过手,然后,用一块白绫拭干,换了一卷素净的软布,蘸满了滚烫的水,开始仔细而彻底的为紫千豪洗拭起全身每一处创伤来。
伤口是深入而新裂的,炙热的滚水洗上去,那味道可真叫好受,像火烙烙在心上,铁爪子捅进骨头里,连全身的汗毛都在颤抖,肌肉的痉挛就更不用提了,然而紫千豪紧闭着嘴,双目半睁,急促的呼吸着,没有哼过一声!
蓝扬善的神色是古怪的,他半露出那排缺了门牙的前齿,专心一意,谨谨慎慎的工作着,一面吩咐身边的季怀南拿这拿那,一边低沉的道:
“老友呵,你有腹上的伤势最重,像是一蓬极细的钢丝捅了过去,但好在不是暗器,没有留下东西在里面……呔?”
说到一半,他奇异的怔住了,半晌,这位二头陀纳罕的道:
“怪了,这些细小的伤口怎么到里肌便消失了?好似有什么东西封住了那些伤人的利器再往里进一样,照这深度看,还没有伤到肾脾内脏……幸运幸运……”
又翻动了一下紫千豪右腰的伤口,蓝扬善呵呵笑道:
“好小子,你扣在外面的皮鞘与鞘上的短刀可真算帮了你的大忙,这伤口显然是刀削的,若非这些玩意挡住,只怕这一刀就会深深切入你体内一寸还多了……”
一面讲着话,蓝扬善边自檀木药箱中拿出了些小盒小瓶小罐,将紫千豪身上伤口的翻卷皮肉合拢后,他便又是擦又是抹又是敷的将一些药膏药粉仔细的洒贴了上去,忙了好一阵,他又用净布结实的一层层为那些伤口包札起来,然后,这位二头陀拿了一颗金色的芬芳四溢约有龙眼大小的药丸予紫千豪服下,做完了这些,他一拍手,长长的吁了口气,有些儿疲乏的道:
“行了,老友,你的伤虽然重,但不幸中之万幸哪,全没有严重的伤着内脏,只是流血太多,原气大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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