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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有什么人要杀吗?”
“什么?”包括Tom在内,所有人都愕然。
“我急着去办一件事,办完这件事可能就不回来了,所以虽然我不喜欢,不高兴,我还是得为你做些事。比如杀个把人,教你怎么把那些低贱的走兽踩在脚底,让他们用畏惧的眼光看你,厌恶是去除不了的,你得明白。”艾薇妮指导后辈,她说得这么漫不经心而理所当然,就像一个蛮荒的法则,带着尊贵而野蛮的气息。
这语气比人世的一切都打动Tom,让他感到来自血缘,来自本质的共鸣。
“哦,我明白。”他轻声说,沉稳而优雅,将可以轻易置人于死地的狠戾藏在完美的仪态下,“只是我比较喜欢……和人们保持友好。”John默默转开视线,不然会忍不住一脚把他踹下船。
艾薇妮看来有相同的感受:“如果你真的有这种软弱的心情,我会杀了你。”
“凭什么?”黑暗公爵冷笑。
“就凭你自称是我的后代。”黑暗女皇冷傲地勾起红唇,“想被我承认的子嗣,怎么可以讨好人类,以被人类接受为荣。只有征服,或,被毁灭。当初我把蛋交给朱特,就想,如果他被人类教得乱七八糟,我一定要回来杀死他。但是我没能做到,我被一条多管闲事的龙关起来。”
塞法尼尔眼中闪过锐光,抿起唇,静默不语。
“如果失去种族的尊严,不如从未活着。被独自丢弃在异类中……我的孩子。”艾薇妮低叹,这声叹息道尽了千年的苦楚和哀思,流露出再也压抑不住的凄婉。Tom眯起眼,血淋淋的恨一闪而过。
“你无法照顾他,就不该生下他!”
Volde……John心下难受,知道友人将生母和艾薇妮重叠了。
“我不期待他的出生,因为我自知安排不好他。但是某些人期待,我生下来了,这是我的错。”收起一时的激动,艾薇妮平静地说,“你恨的是你母亲,还是这痛苦?如果是后者,那么你的确不配活下去。”
“等等,任何母亲都没有剥夺孩子出生的权利吧!”再也忍耐不下去,John大喊,“你和Volde的母亲都没有尽过抚养的义务,有什么资格裁决他的生死!”一只手放在他肩上,带着安抚的力道。
“是强者的仁慈啊。”Tom轻轻笑起来,愉快的笑声,“Smile,有的野兽会将孱弱的孩子咬死,免得它死在敌人嘴里,在这残酷的大自然中受尽折磨而死——这是强者的仁慈,母亲的仁慈。”John震住,虽有些难以认同,怒气却慢慢消退了。
艾薇妮拨了拨发,冷淡地睨视自己的后代:“你能理解,伪装吗?狡猾的小蛇,这习惯真不好。”
“梅林没教你伪装吗?”Tom笑着反问。艾薇妮眼神一颤,一下子变得无限温存,无限辽远,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承欢膝下的童年。
“不一样,有些骨子里的东西,不会改变。”她回过神,望着对方,“当你回归我们的本质,你也会明白,力量和灵魂同在。”黑暗公爵眼底闪过异样的神采,像一个血的呼应,一个最温柔也最残酷的誓言,一个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但是你仍然爱梅林。”他对她说,也对自己说。
“是的,但爱变了,或许从来没变,只是在我们用整个灵魂呼求那个人的一刻变成纯粹的激情。什么父女之情,年龄差距,都抵不过最本质的欲念。连同我曾经的敬爱和依恋,都不复存在。现在我只要他,这就是一种巨大而不可抗拒的转变。如同甘美的食欲,为了进化而吞食爱侣的痛与乐——我们就是这样的种族,以火焰为骨、为血,为生命和骄傲的远古蛇神。”
旁听的叶斯特等人都被这番话吓得大气也不敢喘。John的脸色也不好看。
尼克说沙罗曼蛇的爱情表现方式是吞噬,果然没错。
不过他并不怕Volde,他知道Volde和艾薇妮不同。
黑发斯莱特林没有动摇,注视祖先的双眼反而有一丝悲哀:“你会吃了梅林吗?”
“不……”蛇祖的神色沉寂下来,伴随着一声悠远的长叹,“我爱他超越本能。”
“我也是。”Tom淡淡地说,海风吹起他束发的墨绿镶银锦织绸带,猎猎飞舞,他站在雪白的方舟上,身下是碧波万顷,头顶是长空万里。
艾薇妮冷冷地说:“即使如此,也什么都不改变,虽然煎熬对我来说是种享受。”
Tom静静垂下眼,他的确和艾薇妮不同,艾薇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