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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梁月海笑了笑道:“这位便是秦王殿下。”
帐中顿时扑通通又跪了一地惊惶万状的人,萧桓皱了皱眉摆摆手,转头朝梁月海吩咐了几句,梁月海立刻点了点头领了那三个掌柜出帐去,钱根生与上京尹衙内两个官差满头雾水,又不敢开口问,只好默默立在原地不做声。
不过一炷香时间,梁月海便回来,温润俊俏的面容上神色有些复杂,迟疑着望了望钱根生,抱拳道:“殿下所料不错,那几人当街闹事时自称神武军钱老七队下的人,却是有意为之。”钱老七再忍不住,气得一蹦三尺高,破口大骂道:“就知道这几个龟孙子想嫁祸老子给殿下惹祸!”钱老七直脾气,现如今洗脱了罪名,早已愤怒得脸红脖子粗。萧桓淡淡看他一眼,他顿时讪讪地咳一声,将后半句吞了回去。梁月海也不多说,只匆匆道:“这几人我已命人扣押在偏帐,殿下可要过去看看?”
萧桓点点头,招了招手让钱根生与两个官差一道跟着去了偏帐,三位掌柜指认出的竟是薛恶虎薛老六手下的几个新兵,钱老七一看,气冲牛斗,揪住那几个混账便要打,薛恶虎拦下他劝了几句,两人不知怎么的起了口角,险些扭打起来。
梁月海剑眉微微一皱,低声喝道:“殿下在此,谁还敢放肆!”钱老七放了手,气咻咻地哼了一声站到一旁去,萧桓这才开了口严厉道:“老六,此事因你帐下将士而起,隔日你领着这几个混账去登门赔罪,打坏多少东西便赔多少,银子从你们几人的军饷中扣。”薛恶虎有些不服气:“几位掌柜都在这里,干脆一道将银子给了不就是了?”
萧桓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冷笑道:“只不过跟着四殿下走了一趟西南,你倒是胆气壮了不少啊,老六。”薛恶虎缩了缩脖子嘟囔几声便不敢再出声了。
隔日,薛恶虎领着那几个新兵逐户致歉赔罪,又取了银子赔偿店家,三家酒楼的掌柜见好就收,私下合计了一回,一道去上京尹府衙请求撤回状书,上京尹为难道:“状书已递至左相大人处,恐怕……”三人语塞,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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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入了夜萧桓才回到府中,顾含章听清风在门外廊中低声禀报,久久不见萧桓进门来,她放下手头正绣的锦袋出门去看,只瞧见廊中昏灯下,他高大的身影转过了回廊进了书房中去。颐儿问过清风,才知道萧桓旧友来访,已在书房内等了些时候。
顾含章微讶,微微笑道:“怎么赵管家也不同我说一声,殿下不在府中,我这女主人怎好不代替殿下招待客人?”
清风眼神闪烁了下,只道这客人非比寻常,不见富人不与权贵交,是个古怪的江湖人士:“小的也只是当年在北地跟着殿下打仗时见过他两三回,后来便再没见他出现过,这人与殿下煮酒论英雄,击剑斥时事,生就一副酸儒相,心中却有报国志,也算得上是个奇人。”
顾含章好奇心被勾起了,遣退颐儿与清风二人后,在屋内坐了片刻,起身悄悄沿墙根走到书房前的廊下想看看这古怪客人是个什么模样,刚到了雕花窗边,萧桓在书房内便听见了她轻微的脚步声,扬声唤道:“外面可是含章?”
她被他识破行藏,只好尴尬地笑了笑走到窗前去,书房内却只有萧桓一人坐在案后,案头纱灯的光亮落在萧桓略显凝重的面容上,这肃然之色只一晃,他便舒展眉宇朝她笑道:“有事?”
顾含章立在窗前微微一笑,倒也不掩饰:“听清风提起有客人在书房等了许久,是我疏忽了,竟连杯茶也没送来给客人,原是想来同贵客说声抱歉,谁知他倒已经走了。”“无妨,齐靖不拘小节,不会将这点小事放在心头。”萧桓笑了笑,虎目中的倦意在柔和灯光下稍稍隐去了些许,“我反倒怕他嫌你送来的茶不合他意,絮絮叨叨责怪你不舍得奉上陈年美酒。”
“他连皇亲贵胄都不放在眼中?”顾含章忽觉有趣,倚着窗与萧桓对望,忍不住便轻笑道,“这可是秦王府,不是他的三丈江湖。”萧桓怔了怔,沉声笑道:“卫齐靖这酸丁怕是连三丈江湖都不曾放在眼里过。”
落拓书生,皇天贵胄,这样身份悬殊的两人竟也能成莫逆之交,顾含章不由有些感慨,沉吟半晌后慢慢走进书房去,轻声问道:“那这酸书生今天来可是有要事?”
萧桓握住她纤细柔软的手,将她拉到身旁坐下,只随意笑了笑道:“无他,不过是顺道经过探望,叙叙旧罢了。”两人成亲数月,这是顾含章头一回察觉他有刻意隐瞒她事情,只是他不愿说,她也不想追问,索性随口问了句:“这卫齐靖可是前些时候殿下往城东去探视的旧友?”萧桓皱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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