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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二姨娘膝下各有一子,自然是极为受宠,两位少爷更是自小锦衣玉食、骄纵宠溺,因此对这位忽然之间接进府中的小妹分外仇视。”他语调平静而缓慢,顾含章却觉背后涌起一阵寒意,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他竟然知道得这般清楚!
“含章。”萧桓转过身来,第一次唤了她的名,“你不愿一生被困在那牢笼中罢。”他的眸中含着深意,倏地便撞进了顾含章心头。萧桓需要一个妻子来让他的父皇母后满意,她需要一处遮风避雨的场所,这一场交易,果真是皆大欢喜。忽地,她心中模模糊糊掠过陈王萧瑧的影子,春日京郊放筝、马场并骑逐风,那英俊青年始终待她极好,她并非不知道萧瑧对她有意,只是他终究没有争取,这一放手,她再回不了头。
萧桓没有再多说什么,竹帘外人影一闪,神武军骑兵营参将梁月海在外求见,隔了竹帘依稀能瞧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前候着,萧桓大步走过去掀起帘子低语几声,顾含章抬头望去,目光越过他的长臂落到门外那高瘦的青年身上,不由的微微一愣。那是个长相俊俏的青年,浓眉高鼻,温润眸中略略带了些笑意,极难让人相信他竟会是所向披靡的神武军中的厉害人物,若说是书生,还像些。
大约是有急事,萧桓与那青年匆匆地走了,叮嘱琳琅好生伺候着顾含章养伤,到了第二日,又差人送来了些新置的换洗衣裳,也都是些南疆姑娘的服饰;顾含章听得琳琅说起,才知道这一处宅子是南疆王胡烈尔在城郊的别院,萧桓借了此地专给她养伤之用,等她稍微好些了便起程回上京去。
又隔了一日,景禾也寻到了平州城别院,琳琅担心了这么多日终于放下心来,高兴得眼圈都红了,顾含章在旁边看着,笑着打趣她几句,琳琅便红了脸,反问道:“小姐难道不会担心景禾么?”顾含章淡淡笑道:“景侍卫没了我这个拖累,反而不会有事。”景禾在竹帘外听见了,张了张口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三日后,顾含章手腕的伤好了大半,萧桓下令起程回上京,南疆王竟率百官亲自送行至平州城外,琳琅在马车内悄悄看了看那长长的送行队伍,咋舌道:“秦王殿下好大面子,居然连南疆王也来送行!”顾含章笑了笑没作声,此次平州城郊一场大乱,萧桓入山救她,南疆王断后,在山后密道口将楼湛的人捉了不知多少,他借着萧桓之力铲去了侄儿这个心腹大患,自然是十分感激。
车行一阵,忽地便停下了,顾含章在车内问:“出了什么事?”景禾骑马在车旁跟着,遥遥地朝前看了一眼,低声道:“似乎前面路上有人拦路。”琳琅惊疑:“什么人敢拦神武军的道?”景禾稍一犹豫,下马来车前禀告道:“道上坐了一位女子,无论怎么劝都不走。”
顾含章微讶,取了车内帷帽带上,垂下轻纱遮去面庞,下车道:“我过去瞧瞧。”琳琅与景禾拦不住,只得也跟了上去。不走几步,身后马蹄声响,殿后的参将梁月海打马赶上,急匆匆往前奔去。神武军骑兵营的将士们被迫按缰在原地等候,顾含章从容走过时,众人目光都转了过来望向她,一张张年轻刚毅的面容上有好奇,也有惊讶,琳琅已经是生得极好看,顾含章的脸掩在轻纱下若隐若现,更是让人心生无尽遐想,侍女都长得俏丽万端,不知道那帷帽下的未来王妃会是怎样的容颜倾城。
琳琅被盯着看得红了脸,低了头跟着顾含章往前走,片刻后走到了队伍最前头,道上果真拦着个水蓝色衣衫的南疆少女,她面朝前方双手死死捉住萧桓的衣袖,嘤嘤低泣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梁月海下了马,好言劝了几句,那少女摇了摇头,忽地便膝头一弯跪倒在尘埃里。顾含章看那水蓝衣衫极为眼熟,走近了轻唤一声:“纤儿?”那少女慢慢转过头来与她打了个照面,果然是碧纱那蓝衣的婢女纤儿。
纤儿听得她声音,起身走来,对着她又屈膝跪下,用极流利的大齐话恳求道:“纤儿求顾小姐救救我家小姐,她病得很厉害了。”顾含章满头雾水,拿眼望了望萧桓,萧桓皱了皱眉头下马来,沉声道:“你会说大齐话?”纤儿不住点头,指了指道旁一丛茂密的矮树丛:“小姐病了,躺在里面。”
梁月海连忙过去查看,果真从矮树丛中抱出了一位鹅黄衣裳的姑娘,大声道:“殿下,还有气。”纤儿一听,忽地面色大变,伸手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刀向萧桓刺去。
碧血渐尘沙
惊变忽起,萧桓神色不变,侧身避过那雪亮刀锋,伸长手臂闪电般扣住纤儿手腕重重一握,纤儿吃痛松了手,短刀当一声落了地。不等她出声,神武军前锋十八骑有两人跃下马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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