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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舅母已经商量好了,打算把我许配给表哥为妻……”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娘亲相中了表哥为人老实,又肯勤奋上进,不到十四就考中了秀才……而舅母一家和表哥一直就很喜欢我,再加上是姻亲,自然是对我们的这桩亲事欢欢喜喜……”她晦涩地道,“一切都商定好了,就等爹爹回来,两家交换更贴,然后给我们成亲……”
说到这里,柳泽娇抬头飞快地看了方仲威一眼,见方仲威面容比方才平和不少,她才又垂下头接着道,“谁知道爹爹回来说他已在前线和老侯爷谈妥了我的婚事……”
说至此处柳泽娇沉默下来。
方仲威心里自是明白,那时父亲在前线领兵打仗,出去勘察地形时被西蒙人包围,他们带的人少,终因寡不敌众,死伤大半……还是柳副将冒着生命的危险,拼死把父亲给救出来的。而父亲为了报答柳副将的救命之恩,为自己求取了他的女儿……
本应是一段佳话,没想到,当中却藏了这么样的一段隐情。
柳泽娇静静地坐着,仿佛陷在了以前那段青春岁月的美好回忆里。
方仲威又拿起地几上的碧玉扳指,在手里把玩,声音也开始柔和下来,“那么你们为什么不跟你父亲好好说说?”他指的是柳泽娇和其表兄黄玉赞议婚的事。
柳泽娇已经完全沉静下来,看向方仲威的眼睛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爹爹是个非常固执的人,他既然答应了老侯爷,就没有能改变的余地……当时母亲哭着求他,他却说,除非他对老侯爷以死谢罪……”她把一双手死死地抓在扶手上,乌木的扶手衬托着她发白的指节,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方仲威目光一沉,扬声对外面吩咐道,“端一盅热茶来。”外面的秀芬应了一声,不一时,就端着一只小巧的乌木莲花茶盘进来,上面放着两只盖着盖子的蓝白细瓷茶盏和一只花鸟纹的圆肚茶壶。
她看到柳泽娇额头的一大块红肿,立时愣了一愣,又偷偷瞄了瞄方仲威的脸色,很识相地闭紧嘴巴,轻轻地把茶盏放在二人身边的地几上,然后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方仲威指着茶盏,“你先喝一口水……”又端起自己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才道,“所以你们就跟黄家毁了约?”
柳泽娇轻轻抿了口茶,淡淡地点头,“是的,母亲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对不起舅父一家了……”然后又抬眼看着方仲威,“表哥自那之后,就性情大变……凡是到他们家去提亲的媒人,都被他骂出来了……”越说声音越低。
“那个人命官司,又是怎么回事?”方仲威没有兴趣听她诉表哥的苦,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柳泽娇一怔,停下了话头,想了一想才道,“那是个无赖子弟,他跟表哥在酒楼喝酒起了争执,一时说不过表哥,就把表哥和我当年议婚的旧事嚷了出来,而且话中多有诽谤之意……”她抬头看着方仲威,“将军你也知道,虽是没成的事,但这话也是好说不好听,何况又辱及了将军的名声……表哥一气之下,就和他动起手来,结果一失手把那个人给打死了……”
辱及了我的名声?方仲威挑了挑眉。
柳泽娇看了立刻垂下眼去。
“那个人也是个小有背景的人……”她用手往耳后抿了一抿鬓边垂下来的一绺头发,继续道,“据说他是京府通判刘大人的远房小舅子,靠着放高利贷为生……而且跟刘大人的关系很不错,走动很亲的样子……那家人就托了刘大人,走了大理寺的门子,非要表哥一命偿一命不可……”
“所以你就求了法钵为你走门子?”方仲威突然打断了她的话问道。
他年三十回来进宫面见皇上之后,出来时正遇见玄暮处的总正王善堂。玄暮处是专门为皇上收集情报的秘密机构,前线战事上的许多暗报以及皇上对他们的秘密命令都是由玄暮处的密探来回传送的……所以他和刘善堂的关系也算是比较不错……王善堂跟他寒暄几句之后忽然说起了黄玉赞之事,又言明这件事是刘监正插的手……
他当时心里就觉得奇怪,岳父跟自己都在前线打仗,而那刘监正是皇上的宠信,就是自己也不一定求得动他,黄家一个无权无势的平常之家,又怎么会攀扯上刘监正这棵大树?而且王善堂的这席话显然带有深意,否则凭他一个专门为皇上暗中办事的影人是不会这么好事妄议别人是非的——想必他也是觉出其中的蹊跷,才出言暗示自己……
当时他就托了王善堂为他查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没想到昨天进宫就听到了王善堂的结果,却原来这件事跟柳泽娇有关,当中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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