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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安澜的女红,那是自幼给爹和哥哥补衣裳,补出碗大的疤的。那习字读书一类的,安澜自幼贫苦,是决计接触不到的。
安澜的字,是温景苏手把手教的。
温景苏天资聪颖,自幼便是出类拔萃。一手字,写的极好看。但他没朋友,同窗情谊也丝毫没被他放在眼里。
偶尔孤僻的温景苏,会忽的有了兴致。叫住身旁的小乞丐,让安澜站在书桌前,自己从背后揽住,少年清隽混着淡淡熏香贴近着安澜,手握住小乞丐的小手。小乞丐很脏,但手,却又小又软。
“安姨娘!这陪嫁丫鬟,是要给公主抄经祈福的,这抄的经,是要一同带入侯府的。”
左嬷嬷极规矩也极严肃的站在一旁,监督着坐在桌前的安澜。
安澜望了一眼这膀大腰圆的老妇,人长得粗糙,却没成想写了一手好字。到底是宫里出来的。
“安姨娘,你看什么!”左嬷嬷瞥了一眼,道。
安澜转过了头,拿起自己面前的笔,手法就像抓着一根木棍似的,淡淡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字如其人,这说法也不尽然。”
左嬷嬷见着了安姨娘握笔的方法,眼里一丝讥笑一丝冷意,显然这安姨娘根本没把她刚刚教的姿势记住。不过左嬷嬷也不打算出言提醒。左右,安姨娘一遍写不好就再写一遍,一遍又一遍,写不好就不许吃饭,饿着肚子。
这一旁的左嬷嬷,是打着给安澜吃苦头的意思。
而安澜,坐在桌前,望着自己面前待抄的佛经。公主嫁人,与自己何干,还要她来抄经祈福。安澜也是左一笔有一笔,横来划去,字丑的鬼都不认识。
而另一边
永安侯府老夫人院子里
“老夫人,刚得来的消息,那安姨娘竟然穿了侯爷的衣裳去了那公主府。”
福嬷嬷站在一旁,小声道。
“竟有这等事?”
将手上的一对赤金造的鸳鸯放下,温颜氏望着福菱反问道。
“是啊,奴婢一查,才知道安姨娘昨儿夜里,竟然私自去了侯爷的书房。想是”福嬷嬷看了一眼老夫人,接着道:“想是歇在了书房。”
“这消息,若不是奴婢查,恐怕还查不到。想是,侯爷让人闭了嘴。”
原以为老夫人会为安姨娘的逾越规矩而生怒,但温颜氏此刻却没心思关注这个,而是微微眯了眼,不知想什么而想入了神。
福嬷嬷在一旁站着,原以为安姨娘压根没听懂老夫人让安姨娘去公主府的意图。而安姨娘在侯府的表现,也像是个胆子小要明哲保身的样子。也不知怎的,安姨娘竟然大胆敢穿了侯爷的衣服去公主府。听消息里,那公主身边的柿嬷嬷,是怎样都不敢让公主瞧见那件衣裳。
“那十九公主可瞧见了那衣裳?”温颜氏忽的问道。
“未瞧见。被公主身旁的嬷嬷拦住了。”
福嬷嬷答到。
“一时不瞧见又如何, 来了这府里,总是要瞧见的。”温颜氏平淡道了一句。
“那老夫人”一旁的福嬷嬷试探问道。
温颜氏抬眼看了一下福菱, 又敛了目光,“我是景儿的娘,这妻妾和睦还是争宠怎么,还要我这个老婆子掏心掏肺帮那嘉锦公主怎么讨自己夫君欢心吗?”
“是。”
得了老夫人的话, 福菱应着。随即觉得这屋子里的炭燃得不够暖, 又吩咐人重新换了炭。
而书房那边
因为快要大婚, 这温景苏也不便再继续呆在军营,怕落得个不重视圣上赐婚的风言风语。
这温景苏素日来洁癖甚重,旁人碰过的杯子, 那都是勒令扔出去的。但安澜昨日擅自进了书房,又歇在了书房。这被褥, 却是没换。
也有人说, 这是侯爷怕安姨娘歇在这的消息流了出去,以背当初侯爷要压着消息的意图, 所以侯爷才强忍着没换。
烛光下, 温景苏清雅的面容,更添一分清艳。极俊美的容颜, 雅致书卷气息,甚年轻的面容, 只添了一份羸弱贵公子的矜贵。
月白色衣裳, 手握着一卷书。兵书。但在温景苏手中, 偏生就如同拿着诗词曲谱般雅致, 不染风尘。
温景苏的外貌极具欺骗性,但那深深染在骨子里的阴冷孤僻,却又混合成了一种极易吸引人的特质。
但绝不吸引安澜。
温景苏的眸光,极深邃。尤其战袍加身,更是如冰如刃。但此刻娴静,温景苏的眼睛,又是